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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我在弥补,好么?”

低沉的男声中带着一丝颤抖,甚至细听之下还有卑微的哀求。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了,那样自私的爱,是不可能有圆满的结果的。

宋珏珩清楚的记得,自己接到母亲薛璎去世消息的时候,那发自内心的震撼感,起初麻木于工作的心,一点一点开始钝痛,那时候秦芝之刚查出怀孕不久,身体状况很不好。

在薛璎的葬礼上,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宋珏珩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直到薛璎的骨灰从殡仪馆火化处装袋被取出,他都没有等到宋启鸣在那天出现。

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颓丧感、虚无感……种种情绪交织掺杂在一起,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

再后来,他颓废了好一阵,离职宋氏、酗酒成瘾……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然将秦芝之这个最需要关怀的人,弃之不顾。她看过自己最堕落的模样,亦十分清楚他曾经那点可悲的亲情妄想。

“算了吧,你先管好自己的心里建设成不?”

秦芝之眼角有过一丝晦涩,之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像走马灯一般回旋在脑海。

薛璎去世后的那段日子,是宋珏珩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对宋父彻底失去信心的他,整天一个人郁郁寡欢,和自己更是没再说过一句话。

那天她神情恍惚的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脚踏空,接踵而至的就是血脉流失的痛,从最初的一丁点隐痛,到最后的彻骨慑心,秦芝之想,那一天的痛楚自己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两人回到宋珏珩庭娅的单身公寓时,秦芝之惊讶的发现,这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近乎空空如也。

她走路的步子尚且有些不稳,只能将大半身体依靠在宋珏珩身上,玄关处电子锁的密码设置和亚澜湾那处一模一样,只里面那一股空旷感,隔着老远都能闻见因常年无人居住而散发出的朽木气。

“你也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

宋珏珩将人扶到沙发上,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门禁卡放进了她贴身的小包里。

“我把这里的密码和门禁卡给你,以后要是加班到太晚,直接过来就行,回亚澜湾着实有些远了。”

宋珏珩去厨房烧水,他才在这里住了短短几天,行李箱还都原封不动的靠在客厅,每天只在这里进行必要的生活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