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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地板上,坚定地裹着外套背对她的男友一动不动,背景板的怒气依旧很磅礴。

安娜贝尔怀疑他是屏蔽魔咒丢太多压根没听见自己说话。

……又或者,他是听见了自己说的话,但拒绝承认自己气上头后陡然降智,宁肯继续犟在她家地板上,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更改天气。

安娜贝尔猜,大概是后者。

于是她系紧自己的浴袍,揩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抬起毛绒拖鞋,戳了戳他的胳膊。

“布朗尼,帮我擦头发。”

布朗尼岿然不动。

“布朗尼,我冷,帮我擦头发。”

布朗尼岿然不动,但一截收起尖刺的荆棘默默探出来,主动接过了她用来擦拭头发的毛巾。

安娜贝尔:哦,他果然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她放下双手,放任两束幽绿色的植物托着毛巾,缓慢而小心地摩挲着她的红发,加持着干燥热风魔法,在不伤害发丝的前提下揩掉每一颗水珠。

它们就像他的手指一样温柔。

想到这,安娜贝尔看了看他裹紧的外套,仿佛透过外套、毛衣看见了那之下掩藏的伤疤——她知道那是衍生出荆棘的地方。

……美丽,怪异,仿佛鹿角般的结晶。

毫无音讯的八年。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而他所对自己坦白的计划真的会……

“啊,谢谢。”

是她的头发擦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