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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八年后的现在,安娜对于她,总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又忍不住当成朋友去亲近……亲近到快成为“好闺蜜”之前又猛然惊觉,小心地退回某条线,重新做好那个“长辈”。

因为安娜是个过分固执的女孩,她觉得,在感情上伤害了洛莉的亲人洛森,这就已经被划出“好朋友”的圈子了,不该再对洛莉做出亲近的做派。

……不止洛莉,分手后,安娜贝尔对几乎属于洛森的所有亲友都是这样。

她到现在都无法和捷克·乔治说上话,即使读书时她不止一次去宿舍拜托他给洛森带礼物,还试着把他和助理牵线;

她再也不去拜访曾多次照顾自己、给自己递送“洛森叒进了医务室”消息的沃尔夫·丹拿教授,只在过节时仔细挑选昂贵的礼物送去;

她甚至避开和亚瑟·泽奥西斯见面的一切场合,不得不代替父亲出席法师会议时只好全程面无表情,感觉坐在对面的那位、曾笑呵呵地给自己塞肉包子的校长眼神像针一样扎上来——

这些,洛莉都能理解。

她能理解那些人对安娜的疏远,也能理解安娜对她的小心翼翼。

……但归根结底,洛莉是另一个伟大的布朗宁。

再没有比她更了解洛森在某方面的顽固——分手的结果,如果不是他愿意主动放手,根本不可能达成。

而“被伤害”,那也是他毅然选择的结局。他放手时就该明白。

无论如何,安娜都是她的人类朋友,这与安娜和兄长的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前任还是现任,那是她哥的私事,与她无关。

这也许过于冷漠了。

但洛森也默许了洛莉的态度,更有时候,当他在遥远荒芜的某个地方艰难接通联络喇叭时,洛莉隐隐察觉到,洛森是想更多、更多、更多听到那些“和安娜逛街时”的种种,从而零星拼凑出不在他身边的安娜贝尔·斯威特。

当她叽叽喳喳地谈论这些时,联络喇叭那头的荒芜,总是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