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裳失去了尊严,却没能换来释放,心中的恨意越发强烈,并把这笔账记在了初棠头上。她发誓一定要逃出这里,一定要将自己在看守那里所受之辱加倍施加到初棠身上。

可她望着这阴暗诡异的暗房,心中犯了难。

战家的暗房,比一般的监狱安保设施还要强上许多。虹膜识别的门禁,抗高压脉冲的智能锁芯,玄铁所浇筑的笆篱,还有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看守,哪一样都不是自己能够应付得了的。

自从那天初棠来见她之后,再也没人来理过她,如今,她除了看守,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就算看得到看守,看守也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战家的暗房里忽然来了一个人。那人面目似无表情,却又似六月照样,温柔和暖,只觉得是一张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愁绪。

他站在了初裳面前,初裳像发了疯似的抓过来,却被那人躲开了。而初棠,与冰冷潮湿的地面撞了个满怀。

“权玖泽,我创造了你,给了你生命,你居然背叛我!”

“是你给了我生命,可是你只把我当做杀人的工具,而初棠,给了我人的思想意识,他把我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她尊重我的情感,我爱她,我愿意守护她。”

“不论怎么说,是我创造了你对不对,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想杀死初棠,也不会有你对不对,你也不会认识初棠,对不对,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不是吗?”

“权玖泽,这是我对你的恩情,你必须回报我,这是你应该做的,你必须放我出去”

或许初裳已经疯狂到底了,她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幼稚,多么的没有逻辑,毫无厘头。

见权玖泽不理会她,她继续祈求他放她出去。

“求求你,权玖泽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我出去可以吗?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说着,初裳疯了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权玖泽脚下,眼角似乎留下了眼泪,不过那不是对自己曾经所作所为的忏悔,而是自己的懦弱。

“别想了,我不可能放你出去的,你从未悔过,从不以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你从不认为是你对不起初棠,而不是初棠对不起你。”

“你恶毒,你自私,你卑鄙,你愚蠢,你今天的下场,所处之境地,不是我的背叛导致的,更不是初棠害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而已。”

“放弃这段本不该存在的没来由的仇恨吧,就算是死,也干干净净地走,这几句劝告,算是我报答你创造我的所谓恩情吧。来世做个善良的人。”

初裳见权玖泽不肯放自己出来,收起了那摇尾乞怜的姿态,站了起来,露出了原本那副狰狞可憎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