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着靳栎死前对他说的:“我不想让你死,所以你要活着。”

活着受罪。

秦飞逃不出靳栎的控制,生不能,死亦不能。

正恍惚着,秦飞却在出超市的时候碰见了熟人,生前的熟人,在他躺在医院的那一年半里唯一来看望过他的人,柏科。

柏科就来看望过秦飞一次,跟他聊了一下午,说些有的没的,但却让秦飞在病痛的死灰中感受到了温暖,他们还约定下次柏科给秦飞带他最喜欢的李家馄饨,哪怕他吃不了,闻个味儿也开心,可秦飞没等到馄饨,他还抱怨过柏科失约。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柏科已经死了。

“你在看谁啊?”靳栎注意到秦飞的视线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很久,他捏住秦飞的下巴,顺着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掰过秦飞的脸,“我死之后你应该只能躺在病床上,哪儿认识的野男人啊?”

秦飞看着靳栎满脸怒火,勾唇笑了,“你自以为很了解我,但你从没有了解过我的人际关系,只是一味想要把控我,靳栎,你就是个神经病。”

靳栎挑了挑眉,没觉得秦飞在骂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连身带心都是我的,我不准你做的你自然不能做,而且你最爱就是我,我没必要去在意那些杂碎。”

“那你就别来质问我,继续保持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秦飞推开靳栎,转身避开了柏科,他不是个熟络的性子,也没有要跟熟人认亲的想法。

片刻的插曲过后,靳栎又黏到了秦飞身上,他比秦飞高半个头左右,挂在秦飞身上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扁了扁嘴,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可你从来没看过除我以外的男人看的那么专注,秦飞,你可不能变心啊,不然我会忍不住想把你关起来。”

秦飞抿了抿嘴,不想搭话,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才刚进地府。”

“因为我有秦飞飞牌导航仪啊,你在哪儿我都找得到,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保护你的。”靳栎眼神亮了亮,看着秦飞一副邀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