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工作人员守着,还有两个保安维持着秩序,但依旧是无法挡住记者们的闪光灯。余桑走进一簇簇的记者堆里,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晚报采访组的一行人。

“师父?”

任意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余桑那张秀气的脸,“来了啊,快过来这边。”

余桑连忙穿过人群走到角落去,灵魂出窍的几个人一见到这从天而降的小救星,立马来了精神。

“既然师妹来了,我们就先去吃两口饭了,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任意横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徒弟们,冷笑道:“哟,刚刚让你们啃的面包白喂狗了?”

穿着黑色马甲的李志立是任意的“亲传大弟子”,他嬉笑着挠了挠头:“不、不是……面包是好吃,但是哪够塞牙缝啊。”

虽这么说,但任意也知道几个小面包是填不饱这几个天天背着器材满城跑的壮汉的,心下一软,还是放他们去了。

像这种突发性的新闻本不需要出动整个采访组的人,但任意教徒弟就要亲传身教。

做采访是需要技巧的,关键是思维慎密,能作出应变,但这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能练成的。

任意深谙此道,时不时就把整tea人揪出来锻炼——做记者就是要学会拥有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余桑伸出白净的胳膊,把师兄们手里的器材放到墙角,转身朝任意发问:“师父,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致上就和下午发出去的报道一样的定论,但不排除是手术过程中人为操作的失误。林森被送回病房的时候主刀医生也有跟进去,现在就是在等他出来,拍几张正脸……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挤进去问两个问题。”

余桑指了指病房,“不做个跟踪采访吗?”

“蹲点的媒体太多了,现在跟过去采到的东西,就是‘你有我有全都有’了。”明天从这里走出来的东西肯定都千篇一律。

任意朝在门口堵成马蜂窝的记者们努了努嘴。

“大家追踪的事件都是一样的,但是各家有各家的角度和风格,我们要借鉴,但不要跟风,不然做出来的报道就没人愿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