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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妧此时也听明白了余鸣旭究竟在说什么事情,顿觉恶心又恼怒,见他故意当着自己父亲的面提这些事情,摆明了是在羞辱,于是不想让他再有说下去而激怒苏卓的机会,拉着苏卓道:“爹爹,莫理会这个疯子,我们出去罢!”

苏卓心中翻涌着怒气,却也知晓同余鸣旭争执是在做无用功,重重一拂袖摆,转身欲离去。

又听得余鸣旭在身后轻飘飘道:“哟,昨日里还表哥长表哥短,今日就变成疯子了?还是淮侯厉害,一夜之间就让你忘了我这个好表哥了。”

听得余鸣旭故意这样不清不楚,还言语间隐晦说她同淮侯的私密之事,苏妧妧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觉得自己今日当真是脑壳不清醒,为何要没事找事来看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苏卓瞪圆了一双眼,正要发作,就听得后边儿传来一道漫不经心地声音到:“哦?什么好表哥,不如说予我听听?”

男子的声音带着上挑的尾音,似乎对这事儿很好奇一般,却让在场的三个人身影齐齐僵住,回身望去。

就见燕昀带着昨日里在正厅见过的几人,正往这边来。

燕昀处理完手边几样事情,就听得有人来报,说苏卓与苏妧妧进了大牢,燕昀顿时放心不下,直接往这处来了。

谁知刚一进来,就隐约听得余鸣旭这个傻缺在那儿逞口舌之快,便帮着苏妧妧回呛了一句。

待走进了看,才发觉苏妧妧紧紧抿着唇,眼眶湿漉漉泛着泪意,燕昀才觉自个儿方才没大听清的那句话好似并不简单。

不过,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见燕昀过来,虽不知他带人过来是要做什么,但苏妧妧还是往后退了几步,给他几人腾出些地方。

刚刚站定,便听得燕昀问她道:“他方才说了什么?”

苏妧妧哪里肯将方才的粗鄙之语学给他听?只摇了摇头,当燕昀过来是有什么公事,行了个礼便要拉着苏卓退下。

哪知在经过燕昀身旁时,却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身,半抱进怀里,让她在身边站定。

苏妧妧有些不明所以,仰起头来看他,正巧燕昀也垂眸望过来,问道:“他嘴巴不干净?”

先前那话燕昀只听了一半,此时见苏妧妧这幅模样,大约也能猜到余鸣旭说了什么。

他此番急急赶来允州,为的便是在苏妧妧另嫁他人之前,将人给抢过来好生捧在掌心宠,此时听得有人刻意揣测这位娇美人极为隐秘的一面,自是不能忍。

苏妧妧仰头看着他,见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沉淀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咬了咬唇,不敢确定燕昀是否会为她出头,犹豫着是否要点头时,就见燕昀在她犹豫的这一瞬间里偏了偏头,示意狱史将牢门打开。

狱史忙不迭去了,苏妧妧还未明白过来燕昀想做什么,就见燕昀松开了她,大步进了牢房,将里边儿的余鸣旭拎着衣领提了出来,跟拎着一只小鸡崽儿似的,问狱史道:“这牢里犯过最凶的事儿的是什么人?”

狱史往前一指:“回君侯,这边是几个草寇,原来专在前面的官道上抢人财物,但没闹出过人命,所以罪不至死,一直关押在此处。”

言下之意,便是这几人虽一身蛮力,但没有谋财害命的胆子,许不是最凶的。

说着,想了想,又往另一方向一指:“那边那个,是流窜过来的采花贼,好在郡守大人早早得了消息,又叮嘱了父老乡亲,所以这小贼刚在允州现身,便被人察觉,给逮了过来。”

燕昀一点头,拎着余鸣旭往那处走去,对他连声的求饶充耳不闻,待狱史将那处牢房打开后,将人拎得近了几分,低声道:“你不是三句离不开风月之事?有这采花贼在,正巧能让你好好儿讨教讨教。”

话语间带这些隐约的笑意,仿佛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却让余鸣旭后背冷汗直冒,尖声道:“君侯!饶命啊君侯!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君侯!”

燕昀只嫌他聒噪,皱着眉将人往里一扔,问一旁的狱史道:“这人白斩鸡似的,面皮也还算清秀,你说这采花贼可愿同他探讨一番心得?”

狱史瞬间就明白了燕昀的意思:“君侯放心,当初将人抓获时,还一并收缴了不少不入流的东西,全都锁起来放好了,若他二人不愿意探讨心得,将那些东西给用上,便能探讨起来了。”

燕昀满意一点头,不再挂心这些,回到苏妧妧身旁,带她一道出了大牢。

一出来,归海虞便对苏卓道:“苏大人,城中还有些事物须得您处理,不如咱们一道往书房去?”

苏卓颇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苏妧妧心中,又见燕昀在一旁一动不动,到底没说什么,跟着归海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