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天下第一剑的徒弟,顾十九一点都不高兴,什么泷月君,什么白衣剑尊,他一点都不稀罕,他得知流溯长老要将他送人,当夜就抱着老人的膝盖大哭不止。

流溯长老叹息一声,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命不久矣,郢仙宗迟早要交到江刃手中,我不在了,江刃必要杀你,唯有泷月君可保你性命,他不像外人所传的冷酷无情,十九,记住,你要听你师尊的话。”

“长老,十九只想做您的弟子,我哪里也不去,我就想待在郢仙宗陪您。”顾十九摇摇头,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无父无母,没人待他好过,唯有长老待他如亲子,可长老也要离他而去了。

长老病倒床榻,寒江刃接替宗主之位,顾十九再也没有见过长老一面,碍于泷月君徒弟这一身份,寒江刃没有第一时间铲除他,却命人百般刁难他。

他躲在郢仙宗的小院里,从最初想念长老转变为了想念那位从未见过一面的师尊。

他虽不稀罕这位师父,可私底下却在偷偷打听泷月君的消息。

听闻那位剑尊少时便修炼出本命灵剑,千山月下斩杀恶灵数万,剑淬鲜血,身不染尘。

泷月君如皎皎明月,清冷如霜,他不为世间万物所缚,可偏偏为一人破了例。

传言他为大徒弟抵御妖物,亲自挡剑,早已身死魂消;又有传言,他为一盲眼少年动了凡心,在他负伤后,那少年带着剑尊去了一处世外桃源。

顾十九扔掉那些没有根据的坊间话本,觉得这些都是戏言。

长老不会骗他的,长老说过,他只要学会示弱,开口求救,师尊即使远在天边,也会顺应他的呼唤来救他。

他无数次在心底里呼唤那个名字,始终不见有人来救他。

他清楚明白,泷月君只对他的大徒弟与二徒弟好,怎会理会一个从未见过的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