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见曲郁山一脸倦容,便没有在车上说事。他们换了家酒店住,没有再住柴崎名下的酒店。在曲郁山吃饱饭,又洗了澡睡了暖和觉后,楚林才提工作上的事。

他们现在跟柴崎完全闹翻,合作自然是没办法再合作的。提到合作,楚林鲜少露出怒容,“柴崎古一的助手居然还敢给我发消息,说希望还能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柴崎古一是柴崎的全名。

“不合作。”曲郁山直接拒绝,他听到柴崎的名字就觉得舌头疼,现下他只想早点回国,但日本连续几日大雪,飞机无法起飞,曲郁山一行人被迫留在日本。

见短时间回不了国,曲郁山只能苦中作乐,跑去滑雪。一个人滑雪没意思,他把崔柠、楚林他们都带上。楚林和崔柠不会滑雪,翻译身为日本人,会滑雪,于是曲郁山分配了下,他教楚林,翻译教崔柠。

楚林是个过分体贴的助理,听到曲郁山让翻译教崔柠,立刻说:“老板,您还是教崔先生吧,翻译跟他不熟。”

曲郁山帮楚林调整滑雪服,很自然地回了一句,“我跟他也不熟啊。”

他没有特意压着声音说,所以崔柠听到了。

崔柠抿了下唇,迅速走到了二十几米外,找了块空地自己滑,他没让翻译教他,自顾自地滑,几乎是滑一步摔一步,摔多了,似乎也能抓住点诀窍。

但当晚回去,他就发烧了。

大雪封路,不好去医院。崔柠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也没告诉其他人自己生病了。他昏昏沉沉躺在被子里,难受和恶心堵在心口。大概生病的人都脆弱,他想起自己离世的妈妈。每次他生病的时候,妈妈都会守在床边,轻轻地摸他的头,叫他“柠柠”。

现在妈妈不在了,没人会在乎他。

他是这个世界的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地活着,感觉还不如死了。

“崔柠,崔柠?你头好烫,吃了药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崔柠纷乱的思绪,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又讨厌的脸。

“你来做什么?”因为生病,崔柠说话有气无力。

曲郁山坐在床边,“我来看你,你生病了,我房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我给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