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这样至少不会让他过于绝望。

易无澜这幅画完成一半,他画了柔软的沙发,又用各色颜料铺开了层层花朵。

画人却迟迟无法动手。

其实易无澜很熟悉盛凌的身体,从英挺的面容,到劲瘦的腹部,腹部那儿有漂亮紧实的腹肌,摸起来手感很好。

但现在画人却感觉生疏。

盛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最合格的模特一样。

易无澜不想看他如狼一样狠的眼神,于是让盛凌垂下眸,盛凌也就靠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半垂眼的姿势。

这个姿势的盛凌看起来温和了一点,不仔细瞧侧颜还有些忧邑的温柔感。

失了那层锋利,不是易无澜熟悉的那个盛凌。

易无澜慢慢渲染铺开颜料,一笔一笔把盛凌落在画上。

一层层铺开,在纸上涂抹出一个完全陌生的盛凌,不是他曾经无数次勾勒的轮廓,而是在这客厅里,完全不同的盛凌。

这感觉很奇怪,在画的途中,像是这个有点陌生的盛凌慢慢覆盖了,曾经深埋在脑海里的那个人。

易无澜有些恍惚,唇角绷紧,一边落笔一边说着:“盛凌,我有没有讲过我母亲的事情。”

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易无澜的声音,冷质的,叹息般的。

易无澜想结束了,彻底地给十年画上句号。

易无澜第一次见盛凌时候,用素描勾勒出了少年的轮廓,细细填上色,又添上花枝和花朵。

孤狠桀骜的少年从此映在易无澜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