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发生的变故太大,她死了,她又活过来了,林景函不断地想着今生前世,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瘫在了座椅上。

长长的乌发散落身侧,林景函阖上眼,梦里走马观花般播放着曾经的事——

梦里林景函回到了十八岁,她坐在12楼的天台边缘上,两只摇摆的腿下是高矮楼房,树木丛生。落日余晖迎面射来,就像要穿透她的身体一样,从12楼俯瞰看去,整个城市光辉铺洒,如镀金衣。

当放学铃响完第三遍,同学都做鸟兽散,嬉笑玩闹地出了校门,今天也不例外。

没人注意到十二楼天台上那个小小的,金光照耀的女孩背影,她盯着地面许久了,丝毫不惧面前的高度。

林景函又把视线挪向空荡的操场,脸蛋上有的泪痕都干涸了,她又用力地抹了一把泪。泪水咸湿,浸染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可她却像没有痛觉一样,依然用力,似乎要把这层皮给擦下来。

她今天约了在网上抹黑她的人来天台,打算聊一聊,至于能不能聊成…

林景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录音笔,又握紧两分,死死地抿唇。

就算是聊不成,保留些证据也是好的。

失神思忖间,身后猛然来了一股劲拉过林景函的背,一只手又抱起她的双腿,往后退两步。

落入结实宽阔胸膛的林景函惊慌失措,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陌生人给公主抱了?林景函猛地挣开少年的怀抱,少年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摔倒……自然,是少年成了人肉坐垫。

林景函慌忙站起身,稳住脚跟,试图看清拽自己的那个人。

那人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也站起来。

是一个染着浅栗色短发的少年,他身上校服没按照学校规定穿好,顶端的那颗扣子随意的扯开,衣领耷拉着,露出隐隐可见的分明锁骨。

少年一只手抓着校服外套甩在肩头,另一只手长指间有一支烟。

活脱脱的不良痞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