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程雁书身边,熟门熟路揽上他的肩膀,想把他带过去:“走吧,别耽搁了。”
程雁书的脚却像钉在地面一样,一动不动,视线也依然锁定着韩知竹,一瞬不瞬。
大概程雁书和韩知竹不睦的状况太多年了,虽然近日看起来关系缓和很多,但白映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发生别扭不和有什么奇怪,她转向白映风问道:“程师弟,是你带下来的?”
白映风眨眨眼,表情很无辜:“我在塔外遇到程师兄,他说来晚了,没跟上,我就带着他一起进来了。”
看着白映竹不甚温和的脸色,白映风怯怯道:“不该带程师兄进来么?可是他分明就是和韩师兄一起来的呀?”
白映竹叹口气,向韩知竹道:“我弟弟不懂事,置程师兄于险境,但到底是无心……”
“不怪白公子。”韩知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一直钉在程雁书身上,冷硬地说,“我四师弟秉性如此,一贯肆意妄为。”
秉性如此。肆意妄为。
简单的八个字,便能在心上抽出比具足的“钩子”更伤筋动骨摧心动魄的伤。
程雁书又咬紧了唇。自尊呼啸着让他想拔腿转身离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走。
哪怕他和韩知竹仅仅只是“攻略者”和“被攻略对象”而已,他也要确保韩知竹的安全。
毕竟在万妖塔外,离魔魅之窟远远的宿州雍州,韩知竹都有陷入心魔困在险境的时候,虽然他并不知道韩知竹自己是不是能破出险境,但有他跟着,在万一的情况下有他那可能会有点用的血,总是加了一层保险。
而程雁书不愿意承认的是,他是第一次和韩知竹闹到这么僵。
他很慌。
即使委屈,即使忿忿不甘,但心里却有着越来越扩张的害怕和紧张——万一大师兄真的生气了,他们重新回到了过去那种冰冷的关系,怎么办?
从来没有接近过,倒也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