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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外衫,果然,程雁书又不记得韩知竹衣服上斑驳的药草痕迹了,他径直俯下身,又埋进韩知竹的怀里,头抵在了韩知竹的心口。

“大师兄,你心跳好快,是因为我吗?”贴着韩知竹的心口,程雁书笑着小声道,“我得数数,记清楚你因为我心跳了多少次。”

这样的四师弟……韩知竹摇了摇头,唇边却泛起了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宠溺笑意。

即使知道是因为醉意的缘故,他仍然还是抬起手,环住了程雁书的肩膀。

“四更天,尚早,再好好睡会吧。”他说着,把另一只手覆上了程雁书的小腹,再次渡起了灵力。

灵力入体的舒畅和着韩知竹心跳的起伏的双重安抚下,程雁书慢慢闭上了眼睛,蜷坐在韩知竹的怀里,沉入了梦里。

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四师弟舒展的睡颜,韩知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梦里的程雁书轻声道:“醉酒,不肯吃药,擅自想修和合之法,该罚。”

在程雁书均匀的呼吸中,韩知竹收回来渡过灵力的手,把程雁书从自己怀里移到了床榻上躺好。

起身下床,放下床边轻纱床帘,韩知竹走向门口。

掩上门时,他轻声道:“就罚你,在灵力能自保前不离我左右吧。”

自从知道自己喝菊花甜羹也醉倒了,还打翻了药草汁、使得大师兄只能用更多灵力来替自己压制孑孓后,且喜提众师弟口耳相传的“咱们四镜山最厉害的就是(最被大师兄看重的)四师兄!”的认证后,程雁书每日的琴修都更认真了,不但主动又积极地修习,就连在前往铸心堂的途中他都一反常态地温顺且安静,亦步亦趋地跟着韩知竹,打点安排,主动积极,几乎比平日跟着韩知竹出门时的小师弟还更像小师弟。

到了南溟镇时,已过晌午,韩知竹看了看南冥山,道:“我们明日再上山打扰铸心堂,今日且在镇上歇下,如何?”

本来程雁书就不喜欢铸心堂那个明目张胆暗示着可以和韩知竹拉上关系的“青竹小院”,而且到了人家家里,规矩繁多一点也不自在,听韩知竹开了口,他忙不迭地点头赞同:“大师兄决定极好。”

韩知竹指一指不远处看着就挺雅致干净的客栈:“那边,那家吧。”

“那就这家。”程雁书当机立断,跟着韩知竹就往客栈走。

一进客栈大门,店小二立即迎上来,殷勤问道:“两位是住店还是用膳?”

“住店。”程雁书道,“小二哥,麻烦给我们两间清净点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