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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雁书没开口,宋谨严倒是先摇了头,用一种非常唏嘘的声音道:“薛少掌门,你能换一套自夸自矜的词吗?我从六岁听到此际,实在,异常之腻。”

“你腻你别听。”薛明光走进房间,看着那已经没有轻纱床帘的床榻,非常有深意地看程雁书,又嘿嘿一笑,道,“铸心堂怎么这么不周到?你这床帘,坏了也几天了,都不换套新的来?”

“不换比较好,不换才安全。”程雁书没好气地答,“省得刚挂上,又被你三叔给拆了。”

“现在不会了,现在我有宋严严。只要是有宋严严给我做担保,我三叔就放心得很。”薛明光得了自由,倒真像飞出鸟笼的鸟,活泼得非常立体,“他是我的护身符!”

程雁书一愣:“宋严严?”

宋谨严抬起右手,食指向自己心口一指后带着莫可奈何的苦笑摊开手,给了程雁书一个对薛明光确实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叫我薛光光,那他当然得叫宋严严了,我们是好兄弟,同进同退,有难同当。”薛明光大咧咧坐下,又对站在门边看着他宋谨严勾了勾手,“那个,拿来。”

宋谨严非常听话地走到桌边,把手上提着的小食盒轻轻放在了桌上。

程雁书诧异:“这是什么?”

“我准备的,全都是我盯着厨房弄的,宋严严他只是顺手提了下食盒。”薛明光立刻表功,“这片心意,全都是我的。”

薛明光的注意力全都在小食盒上。见程雁书和宋谨严都只站在桌边,跟不上他的节奏,他便自己动手打开了食盒。

那食盒共三层,设计非常精巧,打开后一层一层摊开来放在桌上,就变成了三个平碗。

程雁书一一看去,眉心慢慢皱起来:“蹄髈?烧鸡?这油汪汪红彤彤的又是啥?”

“毛血旺你都不认识?可好吃了!”薛明光答得中气十足。

“薛少掌门。”程雁书的眉心蹙紧成了一朵花,他向着薛明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所以,你这到底是打算唱什么戏?”

薛明光颇为得意:“你不是要铁杵磨成针吗?我是不知道怎么磨,问了宋严严,他假正经,说‘人家大师兄执罚,旁人不宜多做干涉’。”

说着,他瞥一眼宋谨严。宋谨严回看他一眼,凛然而坦荡:“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