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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煜又说了好几次,谢愁飞都一副因周围太吵而没听见的样子,直到虞煜扯过他衣领,附在耳边说,谢愁飞才“恍然大悟”。

他遗憾地放弃了让人去买糖画的念头。

改天直接把人请到府上吧。谢愁飞微笑着心想。

“也不要遣人去打扰人家。”虞煜一眼就看穿了谢愁飞打的什么念头,补充道,“时间与地点发生了变化,前提不同,体验的心情也就不一样了。”

谢愁飞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啦,知道啦。”拖长的笑音里带着亲昵的撒娇。

感觉是谢愁飞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反应,若是让熟知王爷性格的人看到这一幕,足够惊爆一地眼球。

实际上,面对虞煜时,他的语气却那么自然而然,放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他们随着人群走走停停,在放花灯的柳堤河畔停下脚步。

深蓝色的夜空宛如最昂贵的织锦细细密密缝就,天空万里无云,清凌凌的月光洒在游人们肩头,侧脸,披上一层朦胧的虚影。

粼粼银月倒映在透澈的河水,随流动的花灯割出一片又一片破碎的波光,反射在瞳孔里,人的目光里也就盈满了如水般的错觉温柔。

好不容易找了个清静点的偏僻位置,四处无人,暗卫藏着放哨。

虞煜还踌躇着站在一旁,谢愁飞已经率先撩起衣摆,弯下腰,手臂后撑,包裹在修身黑色长裤里的两腿伸直,藏青色靴尖上钩,在河岸边席地而坐。

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掌沾染上的断草与尘土,扬起脸注视着虞煜,含笑发出邀请:“要坐在我腿上吗?”

虞煜的回应是干脆利落一屁股坐在谢愁飞身边,勾住他肩膀,把他脸扭过来,两手捧住他的下颌,对着只露出狭长眼睛的玄鹰面具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郎君何出此言?”谢愁飞有些疑惑。

“总觉得和第一次见面相比,你的性格变了很多。”虞煜若有所思,“再没有那种端着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