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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域平没有说话,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沈榭舟于是开口道:“这便是我要同你谈论的交易内容。”

“和我缔结正式婚约,我会帮唐域平假死脱身,离开这里。”他没有用“你父亲”三字指代虞煜如今“名义上”的父亲,而是直呼其名。

虞煜没有注意到措辞的细微差别,自醒来后愈演愈烈的痛觉令他无暇他顾:“我要是不答应呢?”

闻言,沈榭舟抬手从腰间抽出银白色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唐域平。

他眼睛一眨都不眨,手极稳。

仿佛虞煜只要吐露出一个“不”字,下一秒唐域平的脑袋就会炸开一个大洞,死于非命。

“帮助死囚假死脱生,是重罪。”虞煜的语气同样冷静,好像眼前危机,并不能令他触动分毫。

从大脑最深处传来的剧痛,令他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思绪也有些混乱。

虞煜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还是那么镇静。

只有沈榭舟发觉,虞煜原本自然垂落的手指在轻轻颤抖,搓揉着床单,抓出道道褶皱。

“唐伯父是个聪明人。”沈榭舟看了眼唐域平,放下枪,重新插回腰带。

被人用枪抵住脑袋,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身戴重刑犯枷锁的唐域平脸上没露丝毫慌乱之色。

他点点头,默许了沈榭舟看似嘲讽的夸赞。

沈榭舟没理会他,径直走近看似在沉思,实则视野逐渐失去焦点的虞煜。

他单膝跪在病床上,拉过虞煜无处安放的手与之相扣,另一只手则熟稔地贴近虞煜的太阳穴,用着巧力揉捏帮他缓解疼痛。

手指很冰,好似散发着寒意的高山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