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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与阴差的梦,不知出于何种缘由联系在了一起。

在梦中,鬼面没有戴面具,他清醒得太快,没能看清楚鬼面真正相貌。

梦醒后的残余之感,只有心口处空荡不已——空荡的不是虞煜,实际另有其人。

原来地府的阴差也会做梦,梦里的灵魂如此孤独。

他骤然叹口气。

念及一直在帮他的鬼面,虞煜并不希望他出事,他试图找到阴差踪迹,劝他早日离开洲心岛,却又了过无痕。

在岛上紧张的高压搜捕氛围下,他总不能傻乎乎走出去,对着空气沿途大喊阴差代称,虞煜甚至连阴差真名都不知道,难道对着喊他擅自给人家取的外号?

“也许需要等到下雨天……”此前阴差每次出现,几乎都是在下雨天。

如果是被困在岛上无法离开,虞煜心道,或许他能够帮上对方,也算还上阴差前几次出手相救恩情。

直到等到禁闭期结束,虞煜也没有等到再一次阴雨天气。

半个月之后。

久未出现的江灵风再次到来拜访虞煜,与上次拜访相比,恍若隔世。

虞煜对江灵风的来意其实已经猜得不离十,他令纸仆带人在外室就坐,自己则俯身将书案上摊开画卷收起,堆在一旁。

他透过打开窗户,看见晴朗无风的凉爽天气,不免自语道:“世上事真是奇妙,想要再见一面时,始终找不到人,不知他有没有被江家人发现……难不成是在刻意躲我?”

喃喃一句,虞煜忽觉很有自作多情之疑,哂然一笑,转身往外室走去。

离开前,房间内似乎传出几声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