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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刻到穿过了血肉和白骨,也是要被拔除的不得善终。

自姜音童年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后,记忆力下降的厉害,想东西也不会刻意去想很多,胆子也变得特别小,极其容易受惊,一旦受惊,就会下意识的做出很危险的应激反应。

譬如第一次送给桑倦的那差点变成植物人的一针,又譬如现在明明浑身无力,却狠狠扎穿桑倦手的长针,人总是能在遇到刺激的时候做出超出常理的反应,而姜音像只弱小的猫,随时都会应激,不细心照看,就会像朵娇嫩的花儿一样逝去。

她妈妈心疼她,怜爱她,一直很努力的给她营造一个温柔安全的环境,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哪怕是瞧不起她没有分化,瞧不起她笨的高中同学,也会因为她人美嘴甜,对她有三分怜让。

只有他。

只有他,是她生活中,最危险,最危险的存在。

初遇时的冷漠无情,别墅再遇时的肆意囚禁,他的目的肆意而单纯,却也因此更让她觉得危险。

她真是怕极了这个男人。

他的牙齿蹭在她后颈时,她更是绝望——那是一种绝境在前,深渊在后,彻底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听他在耳边沙哑着嗓音说:“闭上眼睛。”

沉沉的危险,仿佛又压抑着某种可怕的情绪:“你听话,我放开你。”

感到女孩睫毛如小刷子一般颤动,擦过掌心,仿佛羽毛拂过他的心尖。

她很怕,所以很乖的闭上了眼睛。

桑倦极其缓慢的松开了困住她腰肢的手,所有的温暖随风而逝去,明明才初秋,桑倦却感到了丝丝的凉。

那失去温暖而骤生的凉意,生生从皮肤,浸入骨头。

反而带起了深深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