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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肃澜倒没说什么,不过看着安虚蓝的眼神已经跟刀子一样锋利了,估计安虚蓝要是说不出理由,今天就要横尸于此了。

“药是陈醋做底,沸点很低,煮不熟他的。”安虚蓝翻个白眼,要不说古人都是榆木脑袋呢,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早累的哈欠连天了,“反正再过一个时辰药效就过去了,你们爱放不放。”

“燕子,我信他。”花间照一脸郑重道。

燕肃澜点点头,肃清院子后,亲自将柳居奇抱着走到了恶臭无比的浴汤那里,锅下烧着的火焰触目惊心,他伸手试了试温度,的确不怎么烫,这才放心地把柳居奇放进去。

两柱香的时间里,花间照在屋里跟安虚蓝套近乎,燕肃澜就站在离大锅一步远的地方紧紧盯着柳居奇,似乎根本闻不到旁人避之三尺的臭味。

安虚蓝觉得稀奇,探头看看院子的燕肃澜,问花间照说,“锅里是他什么人啊?那冰山脸这么着紧的护着。”

“心上人。”花间照笑道,“要说燕子在这世上在乎什么人,大概也就只有锅里那一位了。”

两个人正在絮絮叨叨,燕肃澜抱着柳居奇从院子里回来了,也不管自己干净的衣袍上滴着臭水,脸上带着喜色,“他醒了。”

柳居奇揉了揉眼睛,迷煳地看看围住自己的几个人,“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啊……”

第二三章 好事天成

柳居奇顺着自己的胸口看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被脱光只裹个布巾就算了,身上那些黑黏黏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怎么样?”燕肃澜将柳居奇放在床上,先拉了薄被裹住他,免得病才好又着了风。

柳居奇疑惑地点点头,“我好得很……不过,我怎么浑身都是脏水?”

花间照笑眯眯地把安虚蓝拉过来,指着人说,“那都是药,你的”昆山玉醉”解了,就是这位神医安虚蓝的功劳。”

燕肃澜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难以自控了,他拉着柳居奇的手,将自己精纯的内息送过去,帮着柳居奇疏通体内有些拥滞的血脉。

柳居奇是很感激那位治好他的大夫的,刚才迷煳着也就罢了,可等他看清楚安虚蓝,嘴巴就圆张着忘了说话,跟见了鬼一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安虚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怀疑自己的浴汤是不是把人给熏傻了。

“你、你……”柳居奇看着那件有些旧的白大褂,只要是个现代人都认得胸口那个红十字标志,还有眼镜、插在上衣口袋闪光的手术刀,这个人难道和肖蒙一样,是身穿过来的?!

安虚蓝被柳居奇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看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保险起见,柳居奇小心翼翼的说,“安医生,你知道who吗?……”

“当然了。”安虚蓝不耐烦的点点头,who不就是世界卫生组织的缩写嘛,自己一个外科专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who……世界卫生组织……

安虚蓝默了一下,颤抖着手指头指着柳居奇,“你、你是现代人?!”

柳居奇激动地甩开燕肃澜的手扑上去,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燕肃澜和花间照都觉得莫名其妙,尤其是燕肃澜,看到自己的人跟别人这么亲热的模样,要不是为了安虚蓝解了柳居奇的”昆山玉醉”,大概直接一掌拍死安虚蓝了。

等两个人激动完了,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安虚蓝拍拍柳居奇的背说,“你的病才好,情绪别太波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柳居奇郁闷的说,“去年冬天,不过和你不一样,我醒来就是这样子了,你是带着身体的?好羡慕你。”

安虚蓝笑眯眯的说,“真巧,我也是去年冬天啊,要说带着身体也没啥好处,一开始那打扮,惊世骇俗的差点被人当做神经病给抓起来烧了。”

柳居奇打个哆嗦,看来魂穿和身穿都是有利有弊的,可看着安虚蓝带着现代的东西,那种羡慕真是挡也挡不住,“你还带别的东西来了吗?”

“有,一辆崭新的奔驰,可惜穿来的时候撞得不成样子,我就当废铁卖给铁匠铺了……说起来我也倒霉的很,当时才连着做完两场心脏搭桥手术开车回家,一不小心就打起瞌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骑自行车的书呆子已经快撞到车上了,傻兮兮的也不知道停下来,我勐地一打方向盘,就撞到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了,当时跟通电一样浑身哆嗦,等醒过来是在一片荒野上,好多古代打扮的人围着我的车转,啧啧……还好,大难不死,只受了点皮外伤。”安虚蓝憋了好久,总算找到了同胞,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起自己委屈的穿越史,压根没注意到柳居奇越来越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