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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花香是花香,香料总觉得呛人……奇怪,按理说花期应该还没过啊。”柳居奇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懒得再想,大概是古代的人不会种,花期才会乱了吧?

同时,冷宫”思过堂”里——

宣亦郁等着小顺子端水泡脚好睡下,却迟迟不见小顺子的人,他正想穿了鞋袜出去催一催,小顺子端着水盆兴冲冲地跑进来,笑道,“殿下别忙着洗脚了,先出去看看吧。”

“怎么了?”宣亦郁问。

“院子里那棵半焦的合欢都枯成那样儿了,我刚才居然发现它结了几个小花苞,大约明天就能开呢。”小顺子帮宣亦辰加了一件防风的斗篷,迫不及待要拉着他去院子里看花,“这合欢是吉树,可不正预兆着殿下洪福齐天,枯木逢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哪就那么多迷信,”宣亦郁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却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往院子里走,“不过枯树开花的确新鲜,去看看也无妨。”

第一二五章 一夜变天

深夜,小顺子带着满身的伤跌进四皇子寝殿,若不是看门的侍卫认得他,大概就直接将人丢出去了,宣亦曦顾不得整理形容,穿着一身寝衣从屋里光着脚奔出来,抓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小顺子,急道,“谁打得你?大哥呢?大哥怎么了?”

“四殿下……求您救救殿下……殿下他、他咳得出血了……他们不让我请医……小顺子贱命不足惜,拼死跑了出来……求您救殿下……”小顺子说完就昏了过去,宣亦曦骂了几声,把人扔给侍卫说,“把他带下去上药,去太医院叫商盛来,你们几个,立刻跟我去冷宫!”

待宣亦曦刚走出宫门拐角,原本趴在地上的小顺子突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带着冰寒的杀气,他抹掉嘴边的血迹站起来,动作灵敏的点晕了几个侍卫,吹了一声口哨,外头立刻冲进来了一小队人马,迅速无声的控制住了整个四皇子寝殿,小顺子摸上脖颈,撕掉了黏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完全不同的面孔。

宣亦曦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在战场上之所以常胜,是因为他做决定从来深思熟虑,但一遇到和宣亦郁相关的事情,他就完全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冷宫里的宣亦郁,根本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陷阱。

商盛在太医院值夜,一听到宣亦曦叫他去冷宫就觉得事情不好,他跟着报信的侍卫急急赶去,希望能在半路拦下冲动的宣亦曦,然而一路走到冷宫都不见宣亦曦的人影,他心头一凉,知道大约迟了……

宣亦辰在假山后头看着不断逡巡的商盛,吩咐身后影卫道,“找个隐秘的地方暂时将商盛关起来,着人去太医院帮他请假,就说家中有事。”

“是,二爷。”

宣亦辰背后正是被绳子绑得不能挣扎的宣亦曦,宣亦曦圆瞪着眼睛,嘴里塞着布团,恨得几乎想将面前的宣亦辰咬死,居然用宣亦郁的安危来算计他,好卑鄙!

“四弟,我不想伤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在你的寝殿里睡一夜就好。”宣亦辰望着他,面容淡雅,似乎不将刚才两方人马的一番交手放在心里,“送四皇子回宫。”

宣亦曦拗着不肯挪步,宣亦辰看出他的心思,淡笑道,“你放心,大哥好好地在”思过堂”里,只要你配合,大哥一定安然无恙。”

宣亦曦松懈了一些,但瞪着宣亦辰的目光仍是凶狠的,奈何他为鱼肉人为刀俎,只好不甘不愿地被几个影卫架起来送回了四皇子寝殿。

几乎是同一时间,距离凤城最近的几处军营里的大将纷纷收到了密令,都是宣亦曦的亲信来传,笔迹暗号也都一如约定,“即时起兵,包围皇宫,不得有误。”

天上无月,星光晦淡,军队如倾巢而出的河水,带着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逐渐涌向不远处的凤城,只有那日在朝堂劝诫宣亦曦的老将按兵不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的气息。

寅时,正是日月交替时分,十五万大军将凤城围得水泄不通,更有三万人马深入凤城,把四四方方的皇宫从各个方向严密地监管起来,有早起的百姓被吓得不知所措,胆小的闭门不出。

宣亦辰坐在皇宫监管宫门的高台上,旁边站着满脸笑容的骆秋棠,“殿下,貌似除了那个难啃的老骨头,剩下的人都来了。”

“无妨,待时大局已定,凭他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宣亦辰悠然地煮茶焚香,似乎底下的局势越压迫他就越满意,“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动手吧,凡有反抗者,斩立决。”

“是,请殿下。”骆秋棠得令,面上满是志在必得的从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