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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份敏感,不便进去探望大哥,还要劳烦你多跑几趟,若他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我,亦曦感激不尽。”

“我会的……”柳居奇踟蹰着说,“宣亦曦,你有没有想过不当太子不当皇帝?那个位子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为何都想要得到它。”

宣亦曦闻言,俊气的脸上冷了几分,嗤笑一声道,“我想当皇帝不假,却并非全为了自己,若我当了皇帝,尚且可以保全大哥和宣亦辰的性命,可若是宣亦辰那心狠手辣的家伙,必会将我们全杀了,来个永绝后患,这不是我可以选的,而是必须做的……柳絮,我劝你一句,父皇对你看重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宣亦辰和你在一起,这里面几分是为了情|爱,几分是为了利用,你难道就没有仔细想过一回?”

“你别说了!”柳居奇捂住耳朵,恨不得将宣亦曦刚才说的话全都从脑袋里踢出来,“宣亦辰不会这样的!”

“他会不会你还猜不到么?我以为上一次在朝堂上的事会令你清醒些,原来是我高看你了。”宣亦曦叹了一声,转身道,“柳絮,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但愿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柳居奇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颤抖的几乎站不稳身子……

第一二四章 渐行渐远

柳居奇刚踏进柳记,堂倌就迎了上来,“柳老板,有位姓骆的客人一直等着您呢,就在楼上的簪梅阁。”

姓骆的?骆秋棠……柳居奇一阵心烦,他都出了宫,怎么还是不能落个清净?

小乱最会察言观色,看到柳居奇似是不快,吩咐那堂倌道,“你去告诉他,柳哥哥没空见他,叫他不要等了,以后也不用再来,柳记不欢迎他。”

“等等,既然来了,我就见见再说吧。”柳居奇吁口气,该来的躲不掉,骆秋棠八成是宣亦辰的信使,他倒要听听骆秋棠能说些什么。

骆秋棠在屋里品酒,慢吞吞地夹了一粒琥珀花生丢进嘴里,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放下酒杯,并不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是随意地招唿道,“柳大人,坐吧。”

柳居奇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后蹙眉说,“不是宣亦辰派你来的吗?”

“自然不是,有关柳大人的一切事务,殿下无不亲力亲为,哪轮得到秋棠?”骆秋棠说着,语气里却带着讽意,显然是将柳居奇归在了以色侍人者的一类里,“今日到访,是秋棠自己的意思。”

“我和你不熟,就长话短说吧。”柳居奇一点儿不在乎骆秋棠对自己的态度,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笑面虎,大家相看两厌。

“柳大人真爽快,”骆秋棠笑笑,替柳居奇满上一杯酒推过去,“秋棠且问柳大人一句,您知道二皇子在做什么吗?”

“哼,努力做皇帝。”柳居奇愤愤喝下那杯酒,瞪着骆秋棠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柳大人知道,那大概也明白这事有多么凶险多么困难,秋棠来跟柳大人说一声,就算您不想帮二皇子,也别让他在这段时间为了你浪费心思。”骆秋棠收了满脸的笑意,眼神轻蔑的望着柳居奇,“柳大人的确有几番小聪明,但二皇子并非一定要依靠您,若您真将二皇子的情谊放在心上,便就此袖手旁观,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再和前太子、四皇子来往过甚,您要知道,也许您无心的一句话,就会让二皇子多年筹谋的事情功亏一篑,使他再无夺嫡希望。”

“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他喜欢做皇帝只管自己去做,我做什么也不要他管。”柳居奇怒极,残忍戕害手足的事情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你要是喜欢,大可以告诉他,从此他是他我是我,大家互不干涉,这样最好不过了。”

骆秋棠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语带遗憾的说,“柳居奇,二皇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久,真是不值得……你根本不值得他那么费心周全,你根本不懂情|爱,心里只有自己的正义和原则,从来不会为他考虑。”

“为他考虑?你是说要我去帮他害亦郁和宣亦曦吗,那我的确做不到。”柳居奇大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也许因为他是现代人,所以对人权看得很重,无法忍受宣亦辰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去伤害别人。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骆秋棠顿了顿,继续说,“只是你信任过他吗?也许很多事情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但你却从来不肯听他解释。”

柳居奇眼中带着疑惑,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偏偏骆秋棠不肯明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话就说到这儿,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的阻拦二皇子大业,我一定会替他除掉你的。”骆秋棠带着笑容的脸让人心生寒意,“他等了许多年,我也等了许多年,这里面不能有任何变数,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了我们,我都会除掉,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