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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这么做就不怕遭雷劈么!”

他不太会骂人,愤怒到极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脸色气得通红,再加上刚刚喝了一点酒,整张脸红得似关公。

“爸,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小妹本来应该去上大学,是何家替换了咱们的名额,何采薇那个成绩别说工农兵大学了,要不是她那个当校长的舅舅,她连高中都考不上。”

“这事坏就坏在何家不是直接拿走了小音上学的名额,而且工农兵大学又不是只看成绩。”

陆爸爸叹了口气。

工农兵大学里的学生素质层次不齐,甚至有人只是小学学历,但只要身体健康,又有群众推荐,就能上学。

“何家算计的好啊,他们知道如果直接顶替,咱们肯定能把事情查出来。所以才趁小音生病的那几天在学校里宣扬小音要主动下乡,搞得街道办的人真以为小音是因病没法亲自报名,最后让有心人‘替’小音报了名。”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小音是有口也说不清。”

“最可恨的是小音生病那几天学校的事情咱们一点也不知道,我看何家和沈家在这里面也没少做手脚。”

陆川愤然。

他妹妹从小就学习好,也没干过什么重活,更没干过坏事,除了不擅长交朋友,再也没有别的缺点。

现在倒好,何采薇和沈云波双宿双飞去念工农兵大学,小音反而要下乡插队。

“我就不信了,何采薇真能两个月就学会那么多本书?她舅舅真的没有漏题?那些推荐她的人哪个不是有求于她那个舅舅。”

“但是明面上,何采薇的母亲已经和自己的大哥断绝联系多年,何采薇的父亲何大根以前又给地主家当过童工,是被压迫的一代,何家的家世那是要多清白有多清白。”

“咱们稍不慎,何家就能给咱们扣一个压迫劳动人民的帽子,全家就会被拉到农场,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还年轻,你母亲年轻跳舞的时候受过腰伤,哪里干得了农场的活。”

“况且,”陆爸爸又叹了口气,“如音在学校里的确没什么朋友,那些给何采薇打担保的学生,除去一部分有求于人,还有一部分是真和何采薇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