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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安宁坐下,低声问安宁:“二叔与孙儿说过宋氏非我亲母,祖母,我,我到底是什么身世?我母是谁?”

安宁看着唐柏,一些记忆涌上心头。

许久之后,她长叹一声:“先前我也是要和你说的,只是我那个时候病的七死八活的,实在没力气和你细说,如今就告诉你吧。”

安宁这些年修行也不是白修的。

她已经能够抵得住那个东西的部分压制了。

比如她想说什么,已经没人管得了的。

唐柏坐下细听。

安宁就缓缓将他的身世道来:“你母亲本是咱们唐家世交家的孩子,她父母早亡,托付与我教养,彼时我与你祖父都忙着征战,也没有时间教养她,只把她与你父亲放在一处长大,彼时两个孩子两小无猜,家中又无长辈管束,便生出些心思来,你父亲求了我做主,将来让他娶你母亲。”

唐柏听的仔细,这个时候却忍不住问:“那宋氏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安宁长叹:“宋家那个时候也与你父亲一处共事,他家相中了你父亲,想把宋氏嫁过来,彼时也没有打听清楚,只知道你母亲是咱家养的孤女,全没当回事,与你父亲说过想要结亲的事情,你父亲有些不乐意,谁知道宋氏偏偏看中了你父亲,结果……宋家设计了一出好戏,让你父亲救了落水的宋氏,就赖上咱家了。”

唐柏听到这里都觉愤恨:“他家怎能如此?”

他想着早些时候他去宋家,只认为是亲外祖家,和宋家的人相处的那么好,便觉得很是羞愧。

那哪是什么亲人,分明就是仇人嘛。

安宁说到这里也有些气愤:“咱家又不是背信弃义的人,我说过让你父亲娶你母亲的,怎能说话不作数,我亲自去宋家理论,只说家里早就给你父亲订下亲事,宋家欺负你母亲是个孤女,找了些人在你母亲身边挑唆,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你母亲心思敏感,不愿意连累你父亲,便自请解除婚约。”

安宁越说越是愤恨:“可怜当初谁都不知道她和你父亲已经行过周公之礼,彼时已身怀有孕,她躲着你父亲,宋家又逼的急,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先娶了宋氏进门,原我们也想等宋氏进了门,就让你母亲也嫁予你父亲,算作平妻,谁知道宋氏歹毒,在你母亲生产的时候害了她,你母亲拼死挣扎保下了你。”

唐柏已经听的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