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不悦地瞪着他:“你平时便是这么喂人喝药的,不怕将人呛死?”

封瀛将碗搁在一旁,不在意地扫她一眼:“这般快一些,也没那么苦。”

不苦吗?明明就苦极了,苦得她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想靠在床头好好地歇息一番。

也不知是骂人骂累了还是这药里放了助眠的药材,阮筝喝完药后便有了困意,本只想靠着休息一番,最后竟莫名睡了过去。

一闭上眼她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被她骂的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轻轻替她解了绑在床架上的布条,令她身体慢慢躺了下来。

躺下后的阮筝睡得愈发沉了,只是虽然睡着了梦却是一个接一个地做着。起初都是些从前见过的梦境,无非是从侯府到南国公府,又到后来的慎亲王府。

但这一回她的梦里又多了点东西。她梦到了自己死后的种种,她成了一缕魂魄,比从前当人的时候更来去自由,可以混迹在人间听各种消息,也可能在各家各户来去自如。

她便这么飘飘荡荡去了许多地方,也听说了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里最让她吃惊的便是关于慎亲王的一条。

原来在她死后,慎亲王被皇帝正儿八经地赐了两回婚,两回都是朝中股肱之臣家的姑娘。这本都是极好的事情,可那两位小姐也不知是天生体弱还是命运不济,在嫁入慎亲王府的当夜全都香消玉殒无一幸免。

阮筝清楚地记得她飘到茶楼里听人小声议论这事时,其中一位说的一句话:“想不到慎亲王杀气竟如此之重,那样一个杀神般的人物竟还是个克妻的。”

说完这话那人突然抬头朝阮筝站着的地方看来,冲她露出一口雪白的尖牙和一条长长的血舌,吓得她惊呼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