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芮芒寒突然开口，“在河南那边，这种孩子也很多的。”

公交车上来了，正巧中午这会儿没多少人，她们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芮芒寒接着刚才的话说:“那边竞争比咱们这里大得多，我们班有三个已经直接保送了……”

“嗯嗯。”羿秋霜看着窗外的风景滑过，点着头。她突然感到了不对劲，猛的一回头，“你们班?你上学啦?”

芮芒寒被她吓了一跳:“我没有给你说么?”见羿秋霜点头，又想了想，“大概是忘了吧。”

她又有些好笑道:“那你这反射弧也够长的。”

羿秋霜激动的一句话都有些说不全:“那你……你怎么上的学啊?”

芮芒寒松松散散地靠在了椅背上:“最开始，老板拖欠了工资跑了。结果我们正愁呢，来了个新的人顶替他。”

“那人好像也就三十刚出头，看我在那里工作，知道我们家家境不好，我上不了学。”

“他妻子长的很好看，也很善良，听说了这件事就想方设法联系了那里一个大学校的校长。”

她笑了一声:“我那会儿差点吓死，突然就被叫出去，几张卷子就递了过来，我差点连字都不会写了。”

公交车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天桥下，整个车暗了下来。

“只不过蛮巧的，那会儿他们刚举行了入学考试，还没分班，我刚刚卡进了a班。”

“我到底学习的时间不多，但也拼了命地去珍惜这机会。期末的时候，也可以算个中等生了。”

“所以……你期末分数是多少?你们考的是按高考来的嘛?”羿秋霜听的有些微楞，但更多是高兴。

“是按高考计分标准来的，总分627分。”芮芒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现在……你这次期末考多少?”

她有些犹豫，生怕不小心触动了羿秋霜。但面前的女孩子却轻松地笑着:“比你低一点啦……612分。”

公交车终于过了天桥，阳光从前面像一帘幕布一样披下来，窗户自前向后一扇扇地被点亮。当它完全脱离天桥时，两个人的面前，都是灿烂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