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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银杏 鹤语尧年 797 字 2022-10-05

从一个人画里可以延伸很多东西,比如她好像透过画能看见那个人也是在这样的夜里,打着台灯,铅笔在略微粗糙的纸上画出长长的一道,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她也好像可以想象,那个人在教室里光辉的午后,看着她睡觉的样子,轻轻勾勒下她的神情。

再比如,他画下这一切的时候,怀着的是一颗怎样小心翼翼又格外珍贵的心。

可她从不知道。

她非但不知道,还暗暗想过秦风霁这人为什么这么无聊,这么喜欢跟别人一起走,这么大一个男孩子,难道是怕一个人走吗?

如果……如果她没有发现呢?如果没有这一切阴差阳错的巧合,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把这一段感情装在盒子里埋在地下,让它永远的暗无天日?

可它注定不能暗无天日,既然照到了阳光,多年的养分积蓄好似揠苗助长般的使它疯长起来,又像决堤般的洪浪,一往无前。

天边的繁星亮了几点,静静地周转着。又随着月的东偏西移,渐渐淡了轨迹。

失眠的人每天晚上都有,多一个少一个,谁也无法察觉。但多或少的那一个人总会知道,今天的夜空,是从来没有的清澈和缱绻。

早上羿秋霜听到闹钟在响,但她起不来——昨天她睡得实在是太晚了。

闹钟兢兢业业地响了三遍,就自己停止了震动。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找不到她,妈妈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霜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还不起床。”

她嘴里胡乱嘟囔几句搪塞过去,总不能告诉妈妈昨天几乎一个晚上没睡着。

何艺儒倒是很急,匆匆给她夹了支体温计,先去安排羿夏荫的事。过了一会儿回来看了看,没想到还真有点烫,就给她放好了早饭和午饭嘱咐她好好休息,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就出了门。

这一觉羿秋霜倒是睡的踏实,一直到下午才醒。她起身叠了被子,擦了把脸,把饭放到微波炉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