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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才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眼见马上就要许人了,他怎么舍得?

可愿不愿舍不舍得,根本就由不得他。

赵徵是君,是主,而他是臣,是将。

他闺女年纪也到了。

每每被人打趣,纪宴都抿着唇,但他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抓紧这一点点时间,把闺女接回家里,好好聚一聚天伦,最重要的是把纪棠两人分一分开。

作为一个老父亲,眼见未婚的闺女与男人同进同出同居一院,心里什么滋味大概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纪宴一刻都不能等,一从崇政殿出来,立马打听着直奔御书房去了。

纪宴对纪棠说:“是爹,爹来接你回家了。”

雪有点大了,纪宴风雪里跑了一整天,眉毛都凝结上点点白色的霜花,身上铠甲冻得又冷又硬,看着就冷得冒凉气,但他没顾得上抹一抹缓一缓,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他立在庑廊左侧,替纪棠挡住了呼啸的北风,脸冻得有点僵,但声音却温柔到了极点。

纪宴声音本来很粗噶浑厚的,标准的膘健中年男人嗓音,但此刻却刻意压低放缓,用很轻柔的语调和她说话。

纪棠初见他讶诧,放下笔出门看了他半晌,忽笑了起来:“好呀!”

她冲纪宴眉眼弯弯一笑,兴冲冲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吩咐陈达给赵徵留个话,就欢快地跟着纪宴回家去了。

——她才不想管柴皇后的破事儿呢,她自个的生活快乐又有滋有味好不好?

柴皇后有哥哥,她也有啊!

她不但有哥哥,她还有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