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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纪棠知道,赵徵连续几宿都没能合眼,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最后还是纪棠又来了一次抵足而眠,和他聊天,漫无边际,从相识的惊险一路都未来的展望,又鼓励宽慰了他很久,最后他紧紧握着纪棠的手,终疲极入睡。

这夜过后,赵徵恢复了正常,就是人沉沉带戾的,冷冷的,没再笑过,越近乐京气压就越低。

但沛州距离乐京并不太远,几天路程,终究有抵达的一天。

在五天后,纪棠跟着赵徵,抵达的乐京城外。

宏伟巍峨的城池,数百年的古都,气吞万象,名震四方,城墙如同两条黑龙傍地一直延伸望不见尽头,魏都气势极之恢宏。

此刻的乐京城头,远远的,能望见招展的黄旗。

赵徵望了一眼,捏了捏纪棠的手:“要到乐京了。”

他低声说了这一句,松开,快一步驱马越了出去。

现在跟在赵徵身边的,除了乔装过的柴义,就是柴武毅的嫡次子副郎将柴兴,赵徵的表兄,柴武毅特地安排他护在靖王身边的。

赵徵不希望纪棠引人注目,特意让她留在后面一众甲卫里头。

两人距离大概四五丈,赵徵坐姿笔直,很熟悉他的纪棠能看得出来他脊背肌肉绷得极紧,那通身的恨戾已强自收敛起来,远远有背着黄旗的卫兵带喜扬声驱马跑过来,赵徵一夹马腹,直奔城门而去。

那皇帝正在城楼之上。

……

且说靖王无恙,消息传回,满朝击节相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大家都很高兴。包括皇帝,据说他欢喜到“喜极而泣,涕泪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