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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赵徵神色却阴沉得极可怕。

攒得纪棠手骨都疼了。

可这还没完。

查到这里,本来有不少办法的。譬如,利用妓女做文章,在张惟世出来发泄作乐时将其拿下;又或者,潜入船坞,甚至索性潜入湖下,待画舫驶远些再动手。

可对一切总是抱着很深怀疑态度的纪棠,和一再被她在耳边反复念叨要小心的赵徵,却又生了另一个猜疑——面和心不和及各自活动都不奇,但刚好张惟世有这么一个破绽真的是巧合吗?

赵徵淡淡道:“试试就知。”

“怎么试?”

不过赵徵没说,他声音虽淡,但僵硬冰冷的表情显然愤怒到了极致,纪棠也就没追问,反正她肯定会知道的。

等回到小客店,纪棠出去叫伙计上两碗面和热水,她出去后,赵徵起身推开窗。

窗外,是一群小孩子,还有十来个推着板车回来的大人和少年,板车上是锣鼓旗帜等等道具。

隔壁一排房间,住着的是个小戏班子,其中一个少年很脸熟,正是第一次才纪棠肩膀围观那个翻筋斗上刀山的少年。

这人身型和赵徵相仿,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打扮一下再画个妆,远观估计能有七八分像。

比邻而居住了大半个月,赵徵知道这个少年拼了命在赚钱,班主仁厚本来上刀山这类危险表演是演一天歇一天,但他不歇,他拼命干,因为他有个病重的爷爷,不管治病还是丧葬都是一大笔钱。

可惜班子家底薄,卖艺人不值钱,他拼了命也没多赚多少个铜板子。

赵徵招了招手,搬东西的少年一愣,指指自己,把大鼓放下喘着气跑过来。

赵徵把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他手上,“帮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