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神经的穆泽语完全没察觉到异常,一边嘻嘻哈哈沉浸在贺映小时候演过这种奶娃娃喜感角色的情绪中,一边略带羡慕地夸赞:“真好,那时候年纪小演技就这么好,而且歌舞双全,老幺还真是没什么不会的。”

相较之下,过于沉稳、心思细腻的文侃羲察觉到了不对,目光在贺映和展雨星之间看了个来回,随便挑着电影中的一个画面正儿八经和众人讨论起来。

好在小时候的贺映其实连客串都算不上,拢共几分钟的镜头在刚刚短暂的对峙中已经过去,几个人的注意力很快被愈加精彩的剧情和文侃羲带起的话题吸引。

展雨星摸了摸脖颈,忍住拍拍小心脏的行为,心中有了个惊悚的想法:贺映该不会恨到想要掐死他吧?

贺映完全不知道这人已经脑补到万一真的发生了“命案”,该留什么遗言的程度了。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手机,视线却无法克制地从手机屏幕移动到刚刚触碰了展雨星的手指上。实在没忍住,他换成了单手拿手机,轻轻捻了捻手指,心底瞬间泛上了他熟悉又陌生的渴望。

让他讨厌、害怕,却又打心底里期盼的渴望。

展雨星正努力融入文侃羲他们的讨论,余光瞥见贺映倏地起身,径直去了洗手台。

水声哗啦啦的,在电视背景音下并不明显,展雨星却听得格外清晰,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贺映在洗手,展雨星认识到这个事实,抬手又摸了摸脖子,想到那张白纸黑字的病例,实在没有计较的必要。

电影播完,大家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房间。

展雨星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大概是从小成长于福利院的缘故,他本质上是个挺敏感的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