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父是个聪明人。”沈榭舟看了眼唐域平,放下枪,重新插回腰带。

被人用枪抵住脑袋,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身戴重刑犯枷锁的唐域平脸上没露丝毫慌乱之色。

他点点头,默许了沈榭舟看似嘲讽的夸赞。

沈榭舟没理会他,径直走近看似在沉思,实则视野逐渐失去焦点的虞煜。

他单膝跪在病床上,拉过虞煜无处安放的手与之相扣,另一只手则熟稔地贴近虞煜的太阳穴,用着巧力揉捏帮他缓解疼痛。

手指很冰,好似散发着寒意的高山冰雪。

冰冰凉凉的触感温柔地按揉着小圈,仿佛有细微的什么东西沿指尖接触的地方流进来,渐渐镇压下脑海里山呼海啸般的阵阵潮涌。

眨了眨眼,视线重回清晰,映入虞煜眼帘的第一眼,便是沈榭舟格外英俊的迷人侧脸。

“你……”虞煜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唰地抽回手。

原本积攒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消逝在卡了预备台词的话语里。

他干脆不搭理状似一本正经,近距离瞧眼底却浮着清晰笑意的沈榭舟,恼火地瞪向唐域平:“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何必还要征求我的意见!”

唐域平的视线,从两人之间此刻过于亲近的接触距离中扫过。

他沉声解释道:“唐家翻案一事千难万难,前途未卜,我不能带你走。在这个其他势力鞭长莫及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庇护所。”

“但在离开前,我必须得找个人照顾你,目前看来,沈典狱长是最合适的选择。”

“忘记安维吧。”顿了顿,唐域平叹息道,“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轻信了安家的承诺,肮脏的政治斗争,却因此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