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野把纸收入怀中,问道:“人有几何?”
“约四百。”
薛九野眯了眯眼睛,将置于案几上的头盔拿起,缓缓带在头上,“来人手持何种器械?可有马匹?行军速率多少?步伐一致否?”
那人直接道。
“多数刀斧,有执剑者,未见马匹,速率强于百姓,弱于我等,步伐零散,纪律性不是很强。”
薛九野微微颔首,“通知天化,准备迎战。”
“是!”
等报信人一出主帐,宋斯年就紧张地看着薛九野,“袭营者以窃国之罪论,黄府怎会如此大胆?”
薛九野看了一眼宋斯年,呵道:“可我还听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再者说,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黄府的人?而不是真正的流匪?”
宋斯年一怔。
薛九野淡淡道:“宋大才子,你只须挑帘观战,并为薛某陈书一封于你恩师即可,可别直下臆断,说此股流匪,乃是黄府之人。”
宋斯年看着薛九野披了甲胄,走出主帐,才猛地惊醒。
等薛九野一走,小强便走到营帐口,将帘子挑了起来。
帐外能被收拾的营帐,都已收拾的差不多,有些地方的土,看起来很松软,有些地方点起了烟火,还有些地方,新摆上不少训练用的草人。
宋斯年没经历过战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但看到薛九野那从容不迫的背影,忽地想到苏木赠与薛九野的那首词,竟然是那么的形象。
就在他出神之际。
一股靠近卫所的流匪们,终于冲到了卫所的出入口,黑压压一片,手中皆有器械。
天化站在营口箭楼上,冲靠近的流匪们,高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这里是凤阳卫,放下手中器械,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蔡祖康脸上系着绢布,手中拿着一柄铁剑,往前一步,将手中铁剑举起,身后的声音止了。
他冲站在箭楼上的天化喊道:“我们都是通云府受灾的难民,今天路过此地,想借一百石粮食,你们送出来,此事便休,若不……”
嗖!
锵!
一道铁箭破空而至,直接就射在了蔡祖康的护心镜上。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