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生气?

为什么?

幕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不过因为太可笑而被她放弃了。

这时御书房响起‘嘟嘟’两声,幕回过神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男人食指中指并起在桌上敲了敲,那是宫九虞打算审阅‘不在案’事务的暗号。

幕立刻走出来站到宫九虞身侧,低声交代暗卫执行命令处理的事件的结果。

“……罪人宫梓木和章皇夫的亲族已全部压入天牢,朝中曾支持罪人宫梓木的大臣家中也安插了我们的人手,暗卫来报并无异常。”

“之前逃走的罪人宫梓木的两名子嗣暗卫全部追回,途中遇到反抗,按照您的旨意已经灭口。”

“追随您的那些人,自愿留下的占了两成,剩下的陆陆续续领了赏赐离去,六位侧君中寒峭侧君自己离去了,还有……曾经大皇女府的旧人……”

敲击桌案的“嘟嘟”声停了。

幕迟余光观察着登基称帝后更加莫测的男人,低声道:“管家派去皇庄,侍从合适的充入皇宫,但承揽阁的侍从不愿入宫,考虑到他们知道的东西,幕没放他们离开,请您定夺。”

承揽阁。

这三个字连同那个少年,在这半个月内被当时所有知情人不约而同选择性遗忘了。

它仿佛会触伤什么似的,光压在心底还不够,还要盖上厚厚的布,落满尘埃,然后不经意扫过一眼仍然会怔忪许久。

恍惚记起,曾经有个梨花一样白白小小的人、笑起来有两枚深深的酒窝……

宫九虞眼睑低垂,按在桌案上的手指没动,宫灯下无暇的面容平静无波,如同已经遗忘了少年一样,淡淡说:“承揽阁的旧人不愿意进宫就留在大皇女府。”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