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以太阳花作底,画中男人被浓烈的阳光包围,连黑发都成了碎金,瞳孔里也是阳光被剪成的碎片,整个人看上去温暖得不可思议,像降落人间的天使。

“你看了这副画很久,很喜欢吗?”

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走到她身边。

沈双仰头看着那画:“不,是觉得画太暖了,不对。”

年轻男人一愣,等要开口,却发现刚才还一眨不眨盯着这幅画的女人已经走开了,黑色的大裙摆一摇一摆,像朵盛开的大丽花。

沈双离开,是因为看到了这次来的目标——

季远、翟伊,和翟墨三人,从二楼的楼梯口转出来,大约是说了什么笑话,翟墨在旁边一抖一抖,笑得像个傻逼,翟伊也笑得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他们都没看见她,不过沈双敢肯定,季远发现了她。

他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了自己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瞳里像是滴进去一点墨,等她抬头,他却已经转过头去,和迎上来的几人笑着聊起天来。

沈双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地看。

比起翟伊的白裙子,翟墨的黑西装,季远难得穿的休闲,他穿了件米色大针织,针织衫松松散散,被他高大的身材穿得有型又慵懒,里面配了件米灰圆领t,穿暗格纹灰色休闲裤,配白色板鞋,整个人站那,被画廊晕白的光笼罩,有种自后花园走来的慵懒感,像是陡然间年轻了十岁。

这样的季远,对她来说有点陌生——

他悠闲的像是在度假,连脸上的笑都带着和煦,像暖暖的风。

那边三人被人群簇拥着,一个场馆模样的人过来领路:

“季总。”

沈双远远地看着他们绕了一圈,最后停在翟伊的人像画面前。

翟墨笑了一声,带着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