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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塔看着慕蓝烟便是笑嘻嘻的让她们起了身:“烟儿给我们带来如此香味浓郁的糕点,我又怎么舍得怪罪于你呢。”自从上次交心交谈过后,鳌塔也是打心底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故而还未等那些女人们说话,率先帮慕蓝烟解了围。

老夫人看着慕蓝烟手上拿的东西,有些酸溜溜道:“纯儿呀,方才你还怪蓝烟这丫头不懂礼貌呢,却不想她对你比对我还上心。亏得我上次还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她。”

老夫人又是邪笑中带了三分狡黠玩笑的,突然发难,上官纯儿显然是没有料到的。目瞪口呆的眼睁睁看着慕蓝烟走到自己的跟前,率先取下了第一份甜品,搁置在了上自己的手边。

望着那盖子盖起来的白色碗碟陶罐,上官纯儿瞬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慕蓝烟嘴角划过一丝邪笑,低着脑袋确保在场所有人都看不到。自打这二夫人与老夫人进了府内,她便一直向青佑打探关于她们的八卦传言。老夫人明面上与这二夫人关系甚为融洽,实则二夫人也是如履薄冰。二夫人进门时,老夫人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若不是后来她的母亲闵夫人进了鳌府,断了老夫人想要迎娶别家嫡小姐的念头,才慢慢与二夫人靠拢。

这些年,老夫人从来都在所有事上,压二夫人一头,让二夫人一房看起来就像是老夫人的傀儡。哪怕就是这样,上官纯儿为了能在鳌府立足,也是愿意委身屈就的。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引以自傲的鳌蕾。

鳌蕾并非鳌府嫡小姐,却仗着比鳌湘大上那么一两岁,在知书达理任何一方面,都要比鳌湘高出很多倍。哪怕在样貌上完全比不上鳌湘,却在气质上,被整个汴京城的人认定为最美的小姐。

只是当下,慕蓝烟故意不分主次先给上官纯儿送过去,就是为了激动老夫人的妒忌心。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一直都是整个府内女人们的中心,何曾给这样被忽略过。

见上官纯儿不动半分,慕蓝烟好心提醒道:“姨母为何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鳌蕾知晓自己母亲此刻的犹豫,故而出声提点到:“论出生时间,我应该唤你一声妹妹吧。作为姐姐,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曾经你在外面学会了多少东西,那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身为鳌府的小姐,不一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但一定要有眼色观测到,这里谁才是最年长的。你这样忽略了老夫人,可有尊重老夫人?”

鳌蕾的话,放在任何一个从乡野归来的女子身上,应该都是让其对方羞愧的恨不得找个桌子底下钻进去的吧。

闵夫人深怕慕蓝烟吃亏,正准备喊她,却偏偏瞧见慕蓝烟脸上毫无羞愧之色,更是言语不带停顿的回道:“姨母不是说我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人吗?我心系姨母,便想着第一份给姨母,也是作为第一次见面就迟到的道歉。姐姐你说那话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我以前学的能不能拿得出手,也要姨母打开了才可以啊。”说罢,脸上便是扬起了一抹委屈,叫在场的人都觉得好似鳌蕾欺负了她。

老夫人见势也言道:“纯儿,不过是个丫头。你也别跟她计较,打开了让我们瞧瞧蕾儿口中的难登大雅之堂是有多不雅。”

上官纯儿本就不喜惹事的主,以往针对闵夫人。大多是靠着老夫人的,可此老夫人发话,便是二话不说的伸手揭开了那白色陶罐。

鳌蕾有心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色泽先不说,打开之后一股芳香扑鼻的味道,便是让上官纯儿精神整个为之一振。再细瞧那模样,一个白色的糯米糕一样的东西安安静静的躺在碟碗中间,方方正正粗略一看没什么不同,可细看才发现里面竟然包含了一副幼儿戏院图。

老夫人见上官纯儿有些发愣,眼神示意了一番万姑,让其到前面看上一眼。不过多久,万姑便是一脸惊喜的朝老夫人道:“二小姐这手艺,当真是天下少有啊。”

得到赞赏,慕蓝烟自然是心中乐开了花。

素来被众人吹捧为天之才女的鳌蕾,本就是她之前口中所说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琴棋书画,汤羹糕点,哪一样不是夺人眼球。以往她便是做了很多美食想要讨好老夫人,奈何老夫人却只是浅尝一口,给了一个还不错的评价。

此刻等不及别人再多夸慕蓝烟一句,立马起身朝她母亲的茶几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让她顿时失了神,跌坐在椅子上。

噗通一声,惹来了众人的侧目观望,鳌蕾当下便是涨红了脸逃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老夫人心中早已是百爪挠心,嫉妒不已。可是脸上却还是淡如湖水,瞅着大伙人说了句:“看来,蓝烟当真是学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