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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诺柔实在太冷静了,像早就知道她会打上门来找事一样,不仅没有陷入到自己设好的套子里,反而是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让自己一步又一步的走进她的陷阱里。

心里突然乱了起来,不自觉带动了脸上的表情,顾希音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扭曲,所有的哭诉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无厘头,咬死了温诺柔‘插足’就能胜利。

可没想到温诺柔却比自己还要无厘头的非要跟自己说什么,她和霍司奕的事情。

顾希音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霍司奕跟她的那段感情,更不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虽不想知道,温诺柔却还在继续说,用高高在上,仿佛看清一切的目光直视着顾希音:“你第一次针对我,是在悦东城的地下车库,当初撞过来的那辆车,明显带着私仇,而那个人明显是冲我来的。”

顾希音内心咯噔一声,等触及到旁边人的脸色时,才脸色大变的解释:“温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车库私仇我不知道。”

可因为心虚她的声音大了很多,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我不是……”她瞥见记者意味深长的表情慌忙的解释,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说多错多的时候,她又逼近了嘴巴,脸色真心苍白了许多,整个人维持在一个焦躁的状态上。

目光躲闪,一个劲儿的想着解决办法,最后她也只找到一个。

“温小姐。”好不容易挤出那么多哭腔,顾希音抬手捂着脸痛哭道;“你为什么要诬赖我,难道有钱有权就可以理所当然,想要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吗。”

这次温诺柔还没说什么,倒是一直躲着偷听,此刻脸色沉的跟阎王似的的陆念思忍不住了。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她跑了出来,指着顾希音的鼻子大骂:“谎言说多了自己都当真了?还是觉得我真拿我当个死人,是个不存在的?”

“思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顾希音强撑着乱如麻的心,抬手抹了抹泪。

心虚的时候好像哭就能博得同情与原谅,她很快镇定下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思思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有替你说话,可我当时真的在拍戏,而且我言微人清,谁会相信我,你出事的时候我生了病,人在墨尔本,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退圈了。”

顾希音一副马上要晕过去的样子:“你怪我忽视你,但是你身后有陆家,陆家怎么会让你出事,可我不同,我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弟弟欠了一大笔钱,爸爸每个月都要去透析,妈妈在街上摆摊买菜,看尽了别人的脸色,有病了也不敢去医院”

像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似的,她的眼睛里这才有了那么一些真实的情绪。

“我爸妈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也见过了啊,全家就指着我了,我跟你们不一样,不做演员还可以当老板,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只能明哲保身。”

好一个明哲保身。

陆念思深深凝望着她,又气又恨,情绪复杂。

是,顾希音的家庭不好,父亲重男轻女,母亲是典型的逆来顺受性格,顾希音小的时候日子不好,她爸也并不是那种上进的人,硬将她妈逼成了个女强人,家里老房子出差,忙里忙外的都是顾希音的母亲,而他父亲做尽了甩手掌柜的事。

后来弟弟出生,被从小捧着长大,真是要什么给什么,无忧无虑,男孩被富养长大,并不知道家里的真实状况,总以为父母是个金矿,多少钱都能拿得出来。

当时顾希音的爸爸刚好炒股挣了些小钱,儿子随了他不上进,考不上好的高中,就掏空了家里送他去私立的学校。

私立学校不仅学费高,里面还有一群不学无术家里有些小钱的二代,她弟弟就是在这里面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大笔债,等顾希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弟弟已经因为逾期还债被剁掉了一根手指,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爸被气进医院查出来糖尿病。

虽然家庭不好,可是顾希音却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的拍戏,什么都做到尽善尽美,明明自己还没有几个小钱就自己出钱请他们喝东西。

一次酒会上陆念思被投资方灌酒,如果不是顾希音帮她挡了几杯,她不可能会熬到被救。

是,顾希音帮过自己,对自己很好,人也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当初自己出事顾希音躲了起来,陆念思不怪她,她家庭不好,以后还想要在这个圈里混,理所当然要离这些事远一点。

可是陆念思却没想过,这一切的事情顾希音才是罪魁祸首!

她这么重的心思,一步一计将自己跟别人耍得是团团转。

可这一切真的只是她顾希音的手段高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