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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诺柔的语气平淡,丝毫无法从她的话里分辨出她的情感变化,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却又像是在平静的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会这样,大约也无非是她已将这一切看淡。

站在顾希音旁边的人表情微变,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上是哪里。

正午的风吹过来,夹杂着一丝凉意,从打在人身上,到打在人心上,没有人发觉墙角拐弯处多了几个人,他们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墙体成了掩护,那边的人也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霍司奕是猝不及防的听到了这句话。

他愣在原地,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更是不知道温诺柔放弃过他。

“可笑吧,一厢情愿时,他不放在心上,终于决定放手了,他却一反常态,可我竟然是开心的,起码我不再是一个人的单恋,起码我是不是该有些自信,毕竟那么多喜欢霍司奕的人里,他只看到了我一个人。”

“可我实在太有自信了,我选择相信他,也自信他喜欢的是我,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每次感觉自己要放弃时,便想想这个人得到的有多么不容易,想想他对我曾有多好,就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

忍啊忍,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甚至有学弟学妹以她不耻,说她是靠睡上位的女人,跟别人没什么不同。

年轻时心高气傲,虽知道别人是胡说八道,但也没有解释的欲望,总觉得事实胜于雄辩,自己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还是太年轻,想事情总是理所当然,以至于连条后路都没给自己留下,连分手都是那么的狼狈。

“不对等的恋爱,下场永远凄惨,我们在一起五年,我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朋友们起哄问我霍司奕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要他请客吃饭。可事实是他根本不知道圣诞节,更不会去在乎什么节日或者礼物,那天他喝多了,他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他带回去,我到的时候霍司奕还是清醒的,朋友当时候问他:‘女朋友呢,不是都住一起了怎么不带过来看看’。”

事到如今,已无所谓当初发生过什么,只是每次重温,都难免心中传来细密的痛。

“他说,谁告诉你住在一起就是女朋友了。”

墙对面的霍司奕身体狠狠一颤。

他哑口无言,因为温诺柔说的都是事实,也是那时候在温诺柔跟他生气的时候,他还说了句:‘都住在一起了,怎么能算是女朋友。’

温诺柔一直以为她们会结婚,不是她天真,是自己给了她希望,可最后也是他狠狠夺走了她的希望。

不是不懂这话有多伤人,可那时候他身不由己,也没有想到会恰好被温诺柔听到。。

说到这里温诺柔的眉心终于蹙起来,她矮下身子,跟顾希音靠的近了些:“你还要听吗,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最后我终于在攒足失望的时候离开,可甚至我离开帝都一个月后,他才知道我已经不在这边,甚至直到现在他依旧不能理解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我们再次重逢时,我过的很差,大概他就不会再纠缠我。”

说完又支起身子,瞥了眼说不出话来的顾希音:“霍司奕是个怎么样的人,在一起五年,足够我看个清楚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经过这几次也够我看个明白。”

她在霍司奕身边的那几年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比顾希音段位高的不知有多少,比她不要脸的却少见,毕竟那些人出生富贵豪门,尊严并不允许她们丢这个人。

“现在你说他已经很惨了,跪在这里求我放过他,想要拉我下水,如果不是在医院里你给了我那一巴掌,拖着陆念思淌了那趟浑水,我大约真会相信你喜欢他。”

什么医院一巴掌。

旁边的记者是同情顾希音才特地过来的,可当他听完这一番话,却变了脸色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着顾希音,他明显还记得前段时间有过这么个新闻,差点毁了陆念思,不过当时调查出来陆念思本人在外拍戏,根本没有在医院。

而此刻顾希音的表情微变,像是终于反应过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哭的越发的凶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请你放过司奕哥哥,我知道你们有钱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伪造事实也不是不可能,我现在只有他了,求求你放过他,把他还给我吧。”

温诺柔却根本不搭理她:“我听说你对媒体说跟霍司奕在一起有四年了,那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们还没有分手,甚至我们有个孩子。”

什……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