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页

池隽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不忍:“现在你问我这三年来,她有没有提到过你的事,我告诉你,没有,她什么都没有问,只说自己过得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半点帝都里的事情都没有问过,我倒是希望她能问一问,起码不是这么一副要跟帝都划清界限的样子。”

“她就是那么一个人,爱你时,恨不得全世界都搬来给你,不爱的时候比谁都绝情,大学毕业她就退出了班级群,谁也找不到她这个人,别人总说你冷情,可实际上温诺柔比谁都要残忍冷酷,就连朋友这种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她本来不相信任何人,却独独愿意相信你,结果就是这么想要相信的你,伤她最深。”

霍司奕没有站稳,踉跄了几下,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她是那么的相信你,你妈找她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要相信你,起码要听一听你的解释,你爸处处为难她的时候,她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们之间就是存在那么大的差距,不管外人说什么,她都告诉我‘要相信你’结果哪怕她这么相信你,你仍旧照着她的心上狠狠来了一刀。”

池隽不忍心的别过脑袋,眼圈不自觉红了一圈:“诺诺的养母叶书向来重男轻女,诺诺多跟男生说一句话都要被她骂犯贱,你以为她主动追求你很胆大?那你知不知道那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习惯性的跟男性保持距离,不懂爱情这个东西,也没有去过酒吧,网吧,这种场所,更没有喝酒喝到烂醉的时候,你当她不想珍惜自己的身体?是借酒消愁啊!霍司奕你根本不明白她有多么的痛苦!”

“即便是最难受的时候诺诺都没有哭,你可能觉得这是道德绑架,但我没有说她对你好了,你就非得对她很好,非得跟她结婚不可,可她为你付出全部,如果不是因为婚姻,那又为什么要付出?”

“她跟你不同,她不是玩玩就可以的人,可你呢,你早干嘛去了,既然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一个女孩子五年的青春,换来了你的一句‘你要什么都可以,除了婚姻’,这杀人诛心的一套,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我也挺感激你的,就像身体上长了一颗毒瘤,拔除的时候虽然疼,但疼过那一阵就好了。”

不能说温诺柔完全没有错,她被养的太乖了,看谁都是个善良的人,也将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我们住在了一起就要结婚,理所当然我对你好,你也要对我很好。

但是到最后,池隽依旧不能明白。

“霍司奕收起你虚伪的表情吧,哪怕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后悔赎罪,你所谓的喜欢,是因为她是温诺柔,还是因为她是那个陆远航女儿。”

池隽抓住岳崇文的胳膊,指尖微微发颤,岳崇文的眉心蹙的更深,想让她停下,却又清楚自己这种时候应该老老实实的站着,什么都不要问。

池隽的声音带着迷茫:“我不懂啊,如果你根本从未喜欢过她,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跟她结婚,又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难道真如外人所说,只是施舍?”

霍司奕怔住,施舍?

为什么会是施舍,都是谁以为是施舍。

如果是施舍,他大可不必跟温诺柔在一起,年少无知时他只是迷茫。

温诺柔跟陆念思长得那么像,他只是迷茫自己对温诺柔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可不管到底是什么,他都不能忍受让温诺柔一个人承担所有人的猜忌,与谩骂。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将这个人护在羽翼下保护,替她抵御所有的雨打风吹。

霍司奕走的时候晚宴上人还很多,池隽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向来好强的她却在霍司奕离开后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倒在了岳崇文的身上。

吓得岳崇文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动作太娘了,她有些不适应,池隽想要站稳,又差点栽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任由他抱着。

“霍司奕最近好像跟他爸妈闹得很不愉快。”

岳崇文满脸纠结,想了又想,还是突兀的开口说:“私下里听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说,霍司奕最近资金流动挺大的。”

池隽不解的视线打了过来:“所以?”

“先说好我只是猜测啊。”岳崇文说:“霍司奕应该是要离开司旗,开创自己的品牌跟公司吧。”

池隽微怔:“这是什么意思。”

沉思了一阵不由得惊讶道:“他是要跟霍家划清界限?可又是为的什么。”

为了诺诺?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