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事,肯定没有翻篇啊!

设计苦,设计累,挣不着钱还受罪。

虽然我是创意潮玩设计师,听上去时尚前卫,但那也不过是裹着一层糖衣的黄连,本质上都是加班等同于吃宵夜一样寻常的苦逼打工人。以前在云造那样只有七八个人的工作室上班,我只需伺候好甲方爸爸,来到飞虹这样光设计团队就有几十人的大公司后我才发现,职场人际关系也是一门学问。

很显然,这一门我只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这次的大型展会从七号开始,连续举办三天。

这是我入职飞虹以来第一次出差,离开压抑的工位隔间,我竟有种久违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最后一天来观展的人已经不多,下午三点,展厅开始撤场,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二十多个员工迅速分配好工作。

我和李橙负责收拾绒毛类展品。我们将那些或可爱、或搞怪的玩偶放进防尘袋,再一一装进特制的巨型编织袋,也许是手脚太慢的缘故,主办方给参展商提供的拖车都被其他同事抢先占用了,我和李橙看着小山似的两大袋毛绒玩偶,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看样子,只能靠人力搬运了。

还好公司货车的停靠点距离展厅不远。

选在这个时间点撤场的不止我们一家公司,展厅门口的广场上,全是扎堆等货车的各家员工,李橙一边拖拽编织袋,一边恨恨吐槽:“小仙你是不知道,行政部那个男的,嗯,就是小王!他端着冰咖啡从我们旁边走过去,居然假装低头看手机,连搭把手都不愿意!切,就欺负我们新来的呗……”

“那你怎么不叫他?”

“害!这不是忘了他叫啥嘛,我‘喂’了一声,他没理我。”李橙因为丧失这次场外求助的机会十分懊丧,但很快又激动起来,用胳膊肘狠命戳我,“那不是江总的车吗?你和他熟,能不能请他捎我们一程?”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江盛景的保时捷就停在不远处,而他人站在车门边正在打电话,许应是没注意到我和李橙。

那家伙今天穿了一件深棕色的长款风衣,身型修长笔挺,又有豪车在旁,惹得过路女性频频向他暗送秋波。

装个乖,卖个惨,坐一下总裁的顺风车,这确实是个偷懒的好办法,但一想到“军大衣诱惑”事件风波未平,江盛景依然对我贼心不死……

我迟疑了,我怕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无心之举,就会让他那颗寂寞荒芜的心,再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