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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辛已经改换姓名籍贯,送出了长安,他并不知晓自己家与废太子的联系,此事已然无碍。”

他顿了顿,看着对面清隽的少年,问:“影卫是陛下的一把刀,我以为你对陛下忠心耿耿。”

“我只对一人忠心耿耿。”萧执倒了一杯石桌上的茶水,水声泠泠,茶盏碰到石面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他目光注视着平静的水面,“你会牵连她。”

谢玦无奈地轻笑一声,“我未曾想过要复仇,谢家待我如此,我若为一己私欲,将谢家陷入欺君罔上,勾结叛党的境地,才是不仁不义。”

他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露出其间半角白玉印章,“你帮我一次,我也助你一次,既然你是看在四妹的份上,那我也送四妹一份新婚礼。”

那是废太子的印信。

太子旧党表面被清除干净,可多的是暗中隐姓埋名的人,而他们互不知晓彼此的身份,只认东宫印信,以此印信,便可轻易差遣废太子旧部。

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别人,只要萧执懂得稍加利用,这个印信便能成为一件最锋利的武器。

谢玦离开后,萧执看着桌上的那个木盒,将它轻轻阖上。

“小七。”他唤了一声,吩咐道:“把这个送去岑治那里。”

当初岑治为了救出妹妹,转而投靠了萧执,又继续以常王幕僚的身份一直待在常王府。

而几月前,他向常王献出计谋,使萧成借中秋顺利回了长安,正得常王宠信。

回将军府的生活很是安逸,海棠园每日都有人打扫,同之前无甚两样。

初晨,珞泱拿着长剪,折下几枝秋海棠,修剪整齐别致,插在花瓶之中。

她将花瓶摆在窗前,又取了绿枝新购来的蔻丹,放在桌上,蔻丹颜色微粉,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盛放在洁白的瓷器之中,很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