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喉头滚了滚，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乖。”

“是啊，我可乖了，你想不想听猫叫？”裴驰眼角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喵……呜”

顾昭：“……”

“我还会学狗叫，你想不想听？”裴驰抽噎了一声，“汪……”

顾昭：“……”

“你看我这么乖，他们为什么就只想要我的钱？”裴驰又拿顾昭的裤腿开始擦眼泪，“我不稀罕钱，我特么最不稀罕的就是钱……”

顾昭再次叹了口气，倾身从茶几上扯了张纸巾，然后蹲下身慢慢给裴驰擦着脸上的泪：“不是你不乖，是他们眼瞎。”

“那你眼瞎吗？”裴驰问。

“……”顾昭咬牙，“我眼不瞎。”他现在很后悔把裴驰给灌醉了。

“哦。”裴驰冰凉的手指在顾昭眼睛上弹了一下，“睁眼，瞎。”

顾昭很久没有打人的欲望了，现在他很想把裴驰揍一顿。

……

裴驰又哭又闹好半天，在某一个节点上突然就停住了，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困了，我要睡觉，我的床呢？”

顾昭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裴驰要往下爬：“我又要脏了。”

“新床单。”顾昭把床单怼到裴驰鼻子上，刚才的好脾气彻底没了，“你特么给我闻，是不是新的？”

也不知道裴驰怎么闻的，反正是确定了这是新床单，然后才安心的躺下：“我要睡了，你退下吧。”

不等顾昭出去，裴驰又猛地坐了起来：“我还没洗澡呢。”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脱光后自己下床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转：“我浴缸呢？”

顾昭本来想躲个懒，等大少爷清醒了自己洗，现在看是躲不过去了。

顾昭打开洗手间的门：“这里。”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兜着。

顾昭放了热水迅速把人冲洗干净然后又拎回了卧室，裴驰却死活不肯上床：“脏了，我上去就脏了。”

顾昭又找了条新床单换上，裴驰这才爬上床，然后下一秒就昏睡了过去。

顾昭看着床上赤.条.条的人，相当无语，就这酒后的德行出去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顾昭拿过购物袋从里面翻找着，提前准备好了所有，唯独内裤忘了。

顾昭也没给给他穿衣服，直接扯过被子给裴驰盖上，然后打开空调调了个舒适的温度。

回来闹了这一通热处一身汗，顾昭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拿了裴驰扔在地上的衣裤放到洗手盆里泡着，自己的那些衣服则拿去阳台扔进了洗衣机内，调了个速洗模式。

顾昭咬着根烟站在洗手台旁洗衣服时，手机上来了电话，顾昭擦了擦手点了接听压在肩膀上含糊的“喂”了一声。

“干嘛呢？”那边声音很喧哗，过了几秒后，喧闹之声被隔开，安静了下来。

“洗衣服。”顾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