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郎君却看得清楚:“经营铺面并不容易,只要一半走可以说是仙君仁德,同时也是分走了一半的责任,万一以后有了什么事端,草原人自己也是要上心些的。”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就有人轻叹道:“果然家主说得极对,郎君天生便是经商人才,假使当初未曾读书科考,只怕如今已经富甲一方,也不至于……”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吕元柏却能猜出来:“也不至于到这里流放,对吗?”
那人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可是吕郎君却笑得格外轻松,眉眼弯弯,掩藏住了其中的精光。
人人都说他过于莽撞,惹了祸事,他也承认自己热血上头导致身陷囹圄。
但若是说他如今落魄可怜,他却是不认的。
即使维持了状元之身,进了翰林院,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员,想要熬出头,没个十年八年是不成的。
但是现在,看似发配,实际上他背靠长公主庇护,又有吕家做依托。
更紧要的是,和琅云的仙人怕是能有不少接触。
即使现在不做官又如何?
等过去些时日,等那些世家大族被收拾干净,自己如今有多大的罪过,到时候就会有多大的褒扬。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未来。
在谭旻为首的孤臣们选择了琅云仙人的那天起,就已经胜负已分。
想到这里,吕元柏神色微顿,微微低头,自嘲一般的轻笑出声:“用正义之名开头,却处处计算自己的得失,这样小心精细,果然我还是选做官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