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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敲打,再安抚。恩威并济,这是自古以来惯用的手段。

蔺衡对此没有异议,他指派完几名官员的外调变动,拟定来年民生发展和军事部署上的大方向,这场例行早朝就算进入尾声。

廉大学士一向对早起赶朝会的活儿兴致寥寥,今日也不例外。

待朝臣们三三两两转出二重宫门,他才晃到承乾殿,去会见休朝后恶补功课的皇帝陛下。

“看个朝政琐事也能笑得这么开心?怎么,你美人儿追到手啦?”

廉溪琢一脸未睡醒的困倦,半张脸搁在茶盏碗盖上发问。

“没有啊。”

蔺衡垂首应答,笑意在翻阅到某本奏折时方有所收敛。

“西川在朝贡后会老实一段时间,他们河套之役的战损至少要三五个月的恢复期,正好能缓一缓淮北那边的动作。”

“将十六州作为跳板对淮北内部进行查探的计划,孤准备,让怀尘去。”

重点在最后一句上。

“凭什么?”廉溪琢立刻精神昂扬,撇见自家大侄儿玩味的目光又继续萎塌回太师椅里。

“离年关都没几天了,他不在将军府,那么多费用开支我找谁报销啊。”

“报销?”蔺衡疑惑。“你从孤这里搜刮走的金玉珠宝不计其数,堂堂大学士还要救济,寒碜人呢?”

小舅舅撇嘴,扣着茶碗盖子不说话了。

蔺衡便把奏折本子递给他。

“孤知道,怀尘每年不是坐镇边关,就是在营帐劳军,府里冷冷清清的都没个年味。”

“但朝堂里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否则孤能怎么办?留那个姓凌的忠君效国?”

廉大学士往纸页上一睨,瞧见落款署名后不由微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