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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编造旖。旎。情。事放任其流传出去,一则是为了麻痹朝臣,降低自身的威胁。

毕竟任职文臣众首,又是蔺衡极其信任的心腹。

二则是因为纪怀尘。

年幼时的他和纪怀尘,大概算是肝胆相照的兄弟罢。

老将军常年在外征伐,两个孩子无人照管,少不得与街坊四邻往来闹腾。

那会儿将军府对街有着四五位朝中重臣的官邸,家中少爷们总爱凑成堆了找趣儿。

也不鼓捣作诗射覆这种闲逸雅事,尽学着市井孩童上树掏鸟蛋,下河摸肥鱼。

偏偏他们两个都是贵胄世家里身份特殊的存在。

纪老将军位高权重,与将军府的世子结交,哪怕只是孩子间的单纯友情,也不免被有心人安上私营朋党的嫌疑。

廉溪琢就更不必提了,说得好听是先帝眷顾不忍其淌后宫浑水。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宫里呆不下去才被送到将军府的。所谓王爷,等同随意安置的烫手山芋。

既没人愿意,也没人敢邀他们找乐子,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玩伴。

起初纪怀尘还时常陪着廉溪琢。

春季去山坡上踏青,放纸鸢、夏季到田里偷西瓜、秋季在小溪挖河蟹、冬季围炉赏雪。

严寒更迭,他们共同度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

可慢慢的,纪怀尘就不怎么爱出门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将军府的后院——那个十八般兵器俱全的习武场。

他是为继承父业,守卫南憧的社稷江山,这点廉溪琢明白。

所以廉溪琢也不出门,转而日复一日在习武场陪他。从日出到夜幕,等着纪怀尘结束疲惫的一天,和自己说上几句话。

后来老将军过世,纪怀尘身兼数职,廉溪琢依然理解他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