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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却扯了件外衣披上,一把抢过小盒,凉凉道:“要不是救我,这伤早该好了。陛下且坐着罢,我来将功赎罪。”

蔺衡好笑,端坐着点头称是,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灼华药如其名。

未揭盖前就能闻到味儿,不比一般药物清苦,鼻息间似有若无的萦绕着的是恬淡桃香。

里面膏体呈半透明的赭红,细看可以瞧出混杂了磨碎的玉屑。

慕裎沾了少许在伤处涂抹,像是担心会弄疼他,涂两下就偏头望一眼,见蔺衡神色平常才继续。

他这番作为,倒叫被伺候的那个不禁喟叹。

所谓久病成医。

若不是自己亲有体味,怎会知晓上药是比受伤更难熬的事。

更遑论小心谨慎,只为给对方少添痛楚。

自古位高权重等于众矢之的。

国君如此,太子殿下亦是如此。

慕裎敏锐察觉身侧传来的目光中带了温度,抬眸匆匆对上,又抿唇急急避开。

“总盯着我作甚,问你话呢?你武功这般精绝,怎会让人伤在正面?”

“噢,明着来了十几个,一时没防备暗处还藏了人。”皇帝陛下挑眉,面上略略有些得意。

“他们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我只受了点皮外伤,他们全赔了命呢。”

听似随意的语调,然而个中酸苦实难遮掩。

这必不会是他第一次遭刺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慕裎恍然想起在暗室中赌气埋怨的话。

‘好好的我进暗道作甚,去刺杀你吗?!’

那时蔺衡神情里的黯然,大抵是真的被戳中了软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