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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她又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即使明白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人为了自保,总是要心肠硬一些。这是她自小就会的道理。

如此一来,她的身份便无人知晓,可以在这儿安心养好伤,再行决断。

只是仍旧在心里暗暗说了声抱歉。

那位不知名姓的姑娘,实在是抱歉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先占用你的身份。待我功成身退,我必定会替你多烧些纸钱的。

她闭着眼,神色哀伤,落在他们眼里,是为了家人和熟悉之人的死。他们都能理解,毕竟她背井离乡,从南州远行至京城,自己的贴身婢女与奶娘皆命丧黄泉,如今孤身一人,又嫁给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夫君……

霍停云见她如此,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问道:“娘子可饿了?夏荷,你去吩咐小厨房,给王妃做些清淡吃食来。”

夏荷应声而去,霍停云虽病弱多年,却不喜欢有婢子近身伺候,因此身旁向来只有向古一人。今日早些时候,向古便领了王爷命令出了门去讨伐山匪,因而霍停云便是孤身一人。

梅香与夏荷都走后,屋内便只剩下霍停云与佛生二人。

霍停云身上有股子清淡的药味,并不难闻,药味中似乎还禅有某种木质香味,佛生没见识,闻不出是什么香。此刻他静静坐在床侧,离她不够二尺,这味道便袅袅钻入她鼻腔。

佛生有些不自在,想翻过身,不与他面对面,可一动,便又牵扯到伤,疼得龇牙咧嘴。

霍停云连忙按下她,“你别动,待会儿别处的伤口也崩开可就不好了。”

佛生只好僵硬地躺回去,看着霍停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