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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的手指顿了顿,有些诧异,静静听他说了段瑟的事,想了想道:“我们有我们的命,这也是他的命,段瑟有这个心结,迟早便要遇上爆发的时候。你先放宽心,阎禹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等出去之后咱们带着剑去找他,此事因他而起,他多半也能解决。”

舒令嘉道:“好。”

他垂下眼,又说:“还有我大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把魔元取出来还给他,哪怕是我自己废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但这样我心里总是不安。你说他不会因此有事吧?”

景非桐“唔”了一声,道:“一会我去看看洛宵,应该也有法子的。别急,我想一想。”

景非桐从来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语气那就是一定有办法。

舒令嘉很喜欢听他说话,并不是指望景非桐能为自己做多少事,帮上多少忙,而是天大的事从景非桐的口中出来,都会如同从草原上掠过的风,迟早会化雨的阴云,变得没有那么令人绝望了,令人油然感到心安。

舒令嘉笑了笑,又道:“好。”

两人说话间,景非桐也抹完了药,又看了舒令嘉身上的几处小伤,都一一上了药,忍不住叹了口气。

舒令嘉听他叹气,便笑着说:“像咱们这种人,打打杀杀都是平常事,又怎么有不受伤的?偏你要放在心上,这还不得操心累死。师兄,行啦。”

景非桐果然笑了笑,抬手摸了下他的脸,说道:“话是这个理,但只操心你一个人,我倒是也应付得来。这世上再没第二个舒令嘉了。”

舒令嘉心中一动,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景非桐的拇指已在他的脸侧轻轻摩挲了一下,轻声道:“其实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是这一件事。从小你在我身边,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又有哪个人敢来伤你?但这些年……唉。”

他深吸一口气:“……我在西天刚刚想起咱们当年分别的事,下来找你,却不见你的踪迹,那个时候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妙了。来了一看,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何子濯。瞧你这样子,我又怎么能心平气和的起来?我早晚也得……”

景非桐眉头拧起,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舒令嘉忍不住抬手按在他的眉心,硬是将那里的皱痕按平,说道:“好了,这不都过去了吗?你也犯不着为他们动怒,等出去了,这个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我又不是干吃亏的傻子。”

他扯了扯景非桐的衣袖,命令道:“来,我又不是何子濯,你跟我板脸也没用,笑一个。你喜欢我,见着喜欢的人应该高兴啊。笑!”

景非桐被舒令嘉晃了几下,无奈叹息,一股提起来的怒气却泄了,终归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罢,师弟想看我笑,敢不从命?这个程度你尽兴吗?还是再多露几颗牙出来?”

舒令嘉忍俊不禁,偏过头去,推了凑过来的景非桐一下,笑道:“够了够了,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