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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沉沉道:“不是因为心魔,是因为你是舒令嘉。”

心里仿佛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匣子,“咔嗒”一声,上面的锁扣被轻轻打开了,一时间,里面积郁的百般思绪便纷纷涌了出来。

舒令嘉身体绷紧的力道不知不觉地松了。

景非桐叹口气,又笑了笑,说道:“咱们坐下吧,我说你给听。你刚才比剑应该也累了。”

他拉了舒令嘉一把,舒令嘉微微一挣,没挣开也就罢了,顺着景非桐的力道,与他并肩坐在了草地上。

景非桐这才先把重要的话说在最前头:“之前没有把心魔的事情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好,但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是我也一直不知道那心魔是什么样子的。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因为觉得你跟那个人像,才故意跟你接近。”

舒令嘉嘴硬道:“我没担心这个,我是不喜欢别人说话不算话。”

“对,我明白。”

景非桐认真道:“两个人相交,要么倾心相待,要么就干脆彼此疏远,最低劣的行为,就是一边口口声声说着坦诚,一边却又满口谎言,事事模糊其词。”

舒令嘉脾气还没下来,本来景非桐说什么都不想赞同,可是听他言至此处,沉默片刻,却也终究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说道:“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计较,但就是受不了这个。”

景非桐凝视着舒令嘉,目光中便带了温柔。

这个人的性情如同剑锋一样纯粹又锐利,他要是与谁论交,就会倾心尽情,热烈坦荡。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是没有见过机心算计,却并不会为此而牵绊动摇。

他永远骄傲,却又敢于承认自己一切的忧虑与不安,他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心却最是柔软不过。

这样的一个人,又让人怎能不爱?他活成了很多人向往而不可得的样子,又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沉迷。

景非桐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好,有话就说清楚,有事就问出来,也免得误会。这分明是坦诚,怎么会是计较呢?谁觉得你计较,那肯定是自己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