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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桐瞧着他,只见舒令嘉蹲坐在自己手边的酒壶前,抬爪一推,酒液就倾倒进了杯子。

他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直接往景非桐面前一推,爪子在桌面上一拍,像是在说:“喝!”

这股理直气壮的霸道劲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景非桐平日里大多数情况都是自斟自饮,不过打发时间罢了,此时也来了兴致,举杯在另一只酒杯上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冲着舒令嘉亮了下底。

他倒要看看这狐狸怎么喝。

舒令嘉敢邀请他喝酒,自然有自己的绝活,张嘴衔住了酒杯,仰起脖子,也一口闷了。

景非桐终于忍不住笑了,被舒令嘉用尾巴抽了一下。

已经见识过几回这小狐狸的暴脾气,景非桐连忙笑着道歉道:“对不起,我是觉得你真的很厉害。让我来倒酒吧!”

他再将两只酒杯斟满,一人一狐没吃什么东西,索性便对饮起来。

也是就在今日的不久之前,舒令嘉也曾和景非桐相对坐在桌前小酌,但是那时他对对方的提防猜疑更多一些,却远没有此刻气氛轻松,可以畅怀一饮了。

景非桐的酒量一直很好,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但他没想到这狐狸也挺能喝,一人一狐把送上来的几坛子酒都喝的差不多了,这才下了桌。

景非桐躺到了花厅前的醉翁椅上,舒令嘉一开始趴着椅子扶手,后来觉得不大舒服,干脆从上面跳下来,往景非桐的腿上一窝,蜷成狐狸球。

两人都有些微醺,景非桐任他趴着,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慢悠悠地摇着椅子。

此时已是暮春初夏时节,四下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头顶的杏花瓣打着旋在风中落下,虫声唧唧,与摇椅微微的吱呀声一唱一和。

舒令嘉将头埋在自己蓬松的尾巴上,酒意上涌,被景非桐摇的昏昏欲睡。

景非桐突然轻声说:“我一直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舒令嘉被他一句话给说的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