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身后的素白公孙谌微眯起眼,阴鸷扭曲的视线停留在颜如玉白皙的脖颈上。

颜如玉待他曾有过浓重的戒心,可是自不知山处后,他就活似个在他面前彻底扒去所有伪装那般赤裸,莫说是遮掩,就连心思也总是让人猜个七八成。

这种羞涩般的避让与慌乱谨慎,让公孙谌很不喜欢。

这不是他带给他的。

原本的纯白,在遗失的时刻染上了不该有的色彩。

大手捏住颜如玉的后脖颈,如同把玩着生灵最畏惧的弱点,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同你说了?”分明是连衣襟都燃烧起白色的焰火,阴测测的寒风却丝毫没有升温,无形之间,水边的温度急剧降下。

冷得颜如玉颤抖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十……黑大佬?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只记得他说,你们两位要来无尽夏,是为了我。”

那句“为你”如今犹在耳边,让颜如玉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种奇怪酥麻的感觉,颜如玉不愿再体会。

他下意识转移了话题,尴尬地拍了拍衣袖说道:“黑大佬不愿意告诉我,那白大佬可愿意说个明白?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我不想再继续发生了。”

“转过身来。”

颜如玉一顿,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

入眼是繁复华贵的纯白宽袍,袖口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愈发出尘,白大佬喜白,俊美得宛如谪仙。

……如果不是这位谪仙阴沉着脸色仿佛见了鬼。

公孙谌阴测测地说道:“你该叫我什么?”

有两个字封印在颜如玉唇舌,许久才撕开阻碍,从喉咙挤了出来。

“莲容。”